,带着作画要用的颜料和笔,今天让他有点意外的是,新帝居然要他用欧洲的画法画画。
当然,很快,他就更意外了。
胤禛半侧身子站在轮椅边,一手牵着徽音的手,一手绕过她背后搭在椅背上,微微垂眼望着她。
朗世宁摆好画架开始作画,后来,他在日记中这样写道:“真令我吃惊,传闻说大清新即位的这位皇帝陛下是个很冷峻很严肃的人,可是我却看到他温柔地看着他的娴贵妃,他明明还有很多地位不同的妻子,但是这一刻,我却觉得他们就像是欧洲上流社会中那些普通的贵族夫妻一样,牵着手让我为他们画像。我想,传闻对这位皇帝陛下的描述,是缺乏真实的。”
画画的时间并不短,好在朗世宁聪明地说只要勾勒出轮廓,其他的他可以回去继续画。
“把你的那幅给他做个参考吧,你的服饰图案太复杂,他怕是不好记呢!”徽音笑着抬头道,她毕竟是修士,过目不忘是最基本的能力,可普通人不行啊。
胤禛不愿意,那是心爱之人给他画的,万一有个差池,该如何是好?
“我再送你样礼物,这样总行了吧?”徽音不得不牺牲了一下。
“嗯。”胤禛勉强应了,转头开始交待高无庸,啰啰嗦嗦叮嘱了好多,反复交待不能把画弄坏,这才让人拿出那幅画来。
朗世宁垂头遮掩表情,他刚刚看到那位娴贵妃向皇帝陛下身边的高总管摊手表示无奈,敢背着皇帝陛下做小动作的,他到大清过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感觉上这位娴贵妃的性格应该很不错,是个有趣的人。
画拿出来了,胤禛喊着让奴才们仔细、小心,并亲自前去揭开了上面蒙着的布,他冷着脸对朗世宁道:“这是朕的娴贵妃画的,给你作个样子,以便你记不全朕衣衫上的图案,但是不得有丝毫损坏!”
“是,臣遵命!”朗世宁郑重地答应了,之后视线就停留在了那幅画上。他发现,这幅画的颜色和光暗处理得十分好,画技略有些生涩,不过即使是人物画,也隐隐透着一种灵气,使得人物活了起来。没想到,大清国这样不理解立体和光影效果的国家里,还有能画出这样画作的人,真是太意外了!
“退下吧!”胤禛可没心思管朗世宁是不是在研究画技,摆手就让人带他离开了。
……
雍正元年五月,胤禛奉康熙和皇贵太妃小佟佳氏,带着徽音、宁楚格和所有的儿子去塞外了,这是雍正年间的第一次出巡。
热河行宫里,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都安顿妥了,胤禛去康熙和皇贵太妃那请完安,自然而然地去了徽音住的月色江声。
一进门就看到默默和弘冕也在,胤禛等着儿子们请完安,有点不悦地道:“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在这?老七,赶紧带着你弟弟去睡,也不看看时辰!”
两个孩子相视一眼,皆垂下了方才还翘着的嘴角,默默更是忍不住想要苦笑,弟弟还好些,待在额娘跟前的时间多一些,他现在但凡留的久一些都要被赶,皇阿玛这是嫌他们多余呢!
“额娘,那儿子带着弟弟回去了,明儿再来看您!”默默给徽音行礼跪安,拉着弘冕出去了。
“你怎么又赶他走?”徽音抚额,默默虚岁十五了,胤禛不喜欢一切雄性生物靠近她,小儿子才三周岁不到,似乎还不在此列。
“明年选秀,他就该大婚了,成天腻在你身边像什么样子?”胤禛净了手脸,让高无庸给他换了松快的袍子。五月份到底热了,还是热河这边舒服,尽管他身上带着那种玉雪水晶,但是感觉到底不一样。
“哪里成天腻着了?”徽音无语了,这瞎话说的,真是眼都不眨一下,默默手里一大堆事,忙得很呢,每天也就请安能见见,剩下的就只能在须弥境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