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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2 / 4)

在重重台阶底端,状似无意地回头一望,那个被众人簇拥着的小小身影已经到了紫宸殿殿门前,与他又隔了长长的触摸不着的距离。

鹿台山上的那几年,他上山下山的时候她都陪着他,挽着他的手随他一起走,说是担心他一个人太寂寞,于是,那么长那么久的石阶走下来,她的腿功练得不错,不会像普通的女孩那样,稍稍走上两步就喊累。

她总说,韩晔是她一生所遇见的最美好的人,她总是直言不讳地告诉他,她多么害怕失去他,可正是这个她眼里最美好的韩晔,给了她短暂的年华里最深沉、最难掩的痛。

一日一日,一月两月,自他们在护城河畔分手的那时那刻起,她从未停止受伤,仅仅两个月的时间,人便整个消瘦了下去,也不复往日欢颜,现在连爬上那么短的台阶都需要两个人来搀扶……

痛么?

皮肉之伤是痛。

鲜血淋漓是痛。

而那看不见的、最深的痛早已沁入骨髓,撕心裂肺,只剩这一具残破的身体如同行尸走肉般继续前行。

“落驸马,落公主正在前头等您。”

引路的小太监见他停下脚步,久久未动,声音低弱地开口道。

韩晔的星眸海一般深沉无风无波,微微颔首应道:“嗯。带路吧。”

普通百姓家的女子出嫁后都会冠以夫姓,只有皇家才如此奇怪,皇帝的女婿以公主的名字来称呼,以示恭敬。

“这只小兔子叫什么名字呢?嗯……收了这兔子当我们的儿子,韩晔是它爹,我就是它娘,它肯定要跟韩晔姓,不如叫它……韩小白?啊!不,不行,不能和我的名字一样,叫它韩小黑吧!”她一个人就可以絮絮叨叨很久。

“白兔子叫韩小黑,以后再捉到一只黑兔子叫什么?”他眼皮跳着,却还轻问。

“这个……扔掉!要不然,叫它韩小二,哈哈哈!”

“……”

多希望,以我之姓,冠你之名,或者,让你的名字成为我身份的象征。

……

韩晔走后,有太监上前,附耳对高贤说了些什么,高贤斟酌着对批阅奏章的景元帝道:“陛下,皇后娘娘今儿个一早上启程往西山的行宫去了,说是身子不大好,一边专心修佛,一边好生休养。”

景元帝手中的朱笔停了下来,身子坐直,端坐在龙椅之上,素来含笑的面容沉敛下来,锐利的眸子闪过几分薄怒,可不一会儿功夫,他又将那怒压了下去,继续伏案批阅奏折。

司徒珊,你再吃斋念佛也是无用,十年战场你杀了多少人,罪孽如何消得?一旦有了不顺心的事便离宫出走,朕已非昨日青年模样,还能经得住你多少折腾?

“陛下,婧公主和婧驸马来给您请安。”

外头,当值的太监禀报道。

正文 第106章

“陛下,婧公主和婧驸马来给您请安。”

外头,当值的太监禀报道。

景元帝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朱笔,道:“让他们进来。”

父女相见,墨问和百里婧请过安以后,景元帝道:“婧儿与你母后一样,素来喜爱习武,这次武举机会难得,若那日身子好些了,可以去瞧瞧,来自各地的举子们齐聚,想必十分精彩。”

说罢,景元帝并没有等百里婧的答复,而是直视着墨问的方向,难得和颜悦色道:“从那日蹴鞠赛上来看,婧驸马的身子也非病入膏肓,大约是这些年独自一人闷惯了,才显得稍稍虚弱些。朕既然答应将婧儿嫁与了驸马,自然希望你们可以长久,宫中太医所开的方子若是无效,朕会为你遍寻天下的神医,。人活在这世上,说到底得自己成全自己,若是连自己的主都做不了,也莫怪他人将你看低了,到时候,无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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