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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2 / 4)

。他努力想要安慰的人,是他自己。

因为失去母亲的那种痛,他也曾经感受过吧。不是亲生却比亲生的母亲更加亲近和依赖的人。一样那么年轻,那么苍白,那么温柔,那么无奈的委曲求全活着的母亲。他们的母亲,像紫禁城的天空中黯淡的流云一样,在某个瞬间,静静的离开了人们的视线。

可是母亲离开了,独自留下的孩子,要承受多少痛苦忍受多少艰难才能继续走下去。前路漫漫,是一片虚无的黑暗。

恪宁退出来的时候,轻轻掩上了门。有的时候,她会不由自主的回想初次看到他的情景。安静,沉默,隐藏的很深的忧伤,很清瘦的身体和让人不敢亲近的神情。是不是第一次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和见到其他人不一样呢。因为在冷漠的表象之下,有着一颗难以言说的火热的心。因为掩盖起来,才更让人小心翼翼的想去接近。

因而,她见不得他伤心。

翌日,宫里来了人。恪宁还正纳闷间,外面跟着董嬷嬷进来的正是靓儿。

“呦!这不是乾清宫的红人儿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都要应承不起了。”恪宁说笑道。心里却明知她为什么而来。因为是老熟人总不见面,忍不住玩笑起来。

“你除了耍嘴,别的都不知晓吗?”靓儿脸一红,将恪宁手一拉道:“你这里是清净福地,全北京城不过只有这一处罢了。”说着眼向后一撇,恪宁会意,引着她向后面来。万福阁东厢是恪宁平素寝卧之处。靓儿随着她进来,尚未进门,已闻到一阵悠悠暗香,却并不像平日宫中常用的。气味飘忽不定,若隐若现。进得里面,只见屋内敞阔透亮。当地只摆了一张花梨大理石案,案上几方宝砚,几部书而已。书架上皆满满累着书。七宝螺钿床上吊着水墨字画的帐子,放眼望去,甚是素净。

“你年纪轻轻,这里何妨多用些新鲜颜色的,看着也喜气。况且,自打有了晖儿,更该多避讳着些才是。”

“不妨事,你别竟说闲话,来这遭总该有正经事情的!”恪宁笑道。

听她如此说,靓儿脸色沉了下来。低声道:“还不是因为十三阿哥。万岁爷觉着既然这几日十三阿哥身子不好,就先留在你们这里,让我过来帮着照看些。这几日也要在你这里叨扰了。”

“怎么说这样外道的话。”恪宁巴不得她留下来。这下正中下怀。喜得拉着她的手不放。当夜等着帮胤祥喂完药,瞧着他睡了。恪宁便邀靓儿到自己这边来。还像过去年少时同在乾清宫,坐卧一处。

“在那里还好吗?”恪宁在黑暗中握住她的手。像是年幼时候在悠悠深宫里度过每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那样。

“偶尔也还是会害怕的。咱们这几个人,除了去了的茯苓姐,其他又都在各宫中,难得一见。你是特例,姐妹几个早知你是万岁爷看中的人,四阿哥又是那样好的人,惟雅又有太后她老人家的恩典。你们这样的福气,只是羡慕不来了。我只盼着迟早放出去,父母身边再尽孝道好了。”

“你还只是和我打马虎眼,天大得福气在你面前,只是你当没看见而已。哪怕你露出一点心意,说不定就有凤冠飞过来了。”恪宁翻了个身,静静注视着靓儿,“你说心里话,愿不愿意留在他身边?”

靓儿似乎有些迟疑,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下去。

“我不想那些,累了,咱们睡吧。”

她话音刚落,只听外面急促的脚步声。董嬷嬷在外间道:“主子,前面说十三阿哥又烧起来了,四爷请您和靓儿姑娘快过去呢!”

恪宁靓儿一骨碌都翻身坐了起来。忙换衣裳向前院去。

二人来至胤祥处,只见胤禛正坐在榻边,面色铁青。见靓儿跟进来,忙又闪过一边。向恪宁道:“不知怎么了,服了汤药,忽然又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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