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隐若现。
胤禩略弯身子,算作见礼。
白衣人娇小玲珑,面带不解。
“这种时候,我非要见你,一定让你十分为难。”胤禩唇边微微动了几下,声音轻的像风中柳絮。
“偶尔我会偷偷出来逛,但机会难寻。”恪宁脱掉披风,往椅背上一搭。
胤禩注意到恪宁鬓发里的一丝白发,顿时有点发愣。
恪宁自己知道,但别人大概都有意无意的瞒着她。她只好又装作不知道,免得别人家觉得尴尬。
“我在这儿见你,并不是心血来潮。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胤禩自己动手倒了杯茶递给恪宁。
恪宁捧着茶杯,倚栏望着飞云楼闻名京城的俯瞰景致,平静道:“你说吧。”
“我前段时间认识了一个新朋友。他有难处,我想帮他。”胤禩站在她身后,看着已和夜景融为一体的她。
“朋友。是官是绅?”恪宁问。
“是皇子弘时。”
恪宁下巴一仰,将杯中茶饮尽:“你们有往来,这个我早知道。”
胤禩不意外,笑着说:“你想的,一定和皇帝想的一样。觉得我们私下手脚不干净。”
“呵……”恪宁注视着街角上唱着袅晴丝曲子的小丫头,像是在仔细分辨那音调,“难道你们不是么?”
胤禩站近一点说:“我可什么都没做。只不过我管不住别人不乱想!”
“乱想?”恪宁冷笑,“你们私交甚密之后,弘历就忽然遇刺,怎么能怨人乱想?”
胤禩沉默,也倚着那栏杆看街上人群穿梭往来。好一会儿才又说:“你今天痛快肯来,其实是要向我兴师问罪么?”
恪宁摇摇头:“我是来听解释的。”
“我没有解释,不是我做的,更不可能是弘时。我们只间有别的事情要做。”胤禩回答。
恪宁偏转身子,盯住胤禩侧脸问:“那你说说你要和我商量的事。”
胤禩轻出口气:“我想把一个姑娘抬入旗籍,还想把她说给弘时。不过要你先肯帮忙。”
恪宁万没想到他说这么件事,实在不明就里,“什么人,你手里的苏州姑娘么?”
胤禩对上恪宁眸子摇摇头说:“是云衣,那个住在你上善苑里的姑娘!”
“呵呵……”恪宁笑着在屋中踱步,绕了几个圈子之后,才又接着说:“你这样做,怎能让我不乱想?那个云衣一开始,分明就是老十四引到弘时身边的。怎么,现在你还想借她生什么事端么?可惜已经不灵了,云衣不会再听你们的!”
“你这样想,在你心里我胤禩就是这么愚蠢这么下作么?”胤禩上前来,居高临下盯着这个浑身凌云气的女人。皇后的身份正在逐步改变她么?给她更多自信和骄傲,还是另她一叶障目?
“你从来不怕么?我却很怕!”胤禩继续说,“我怕他,不是因为他是胤禛,而是因为他是皇帝!他可以随时杀了我,甚至都不需要理由。他不过虚伪,非要让世人以为是我图谋不轨,是他不得已下的手。也许他也可以大言不惭,直接说我暴病身亡。总之,我不过是他砧板上的一条半死的鱼罢了!”
恪宁静静等他说完这番话,灯影里她的面容隐晦苍白,显露出衰败之气。
“如果是你坐上了那个位置,你会怎样对待我们?他不会杀你的!因为他也怕,杀了你,你的那些朋党不就有了群起而攻之的口实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