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解员就问,“照你们的意思,想让谁给出补偿呢?”
那人朝着林建国那边抬下巴,“那他们来带人的嘛,就他们给。”
林爸恨不得跳起来骂,但是林妈又把他拉住了,“听听调解员说什么。”
林爸忍了,他就听,要是调解员也觉得该他出这个钱,别怪他连调解员一块儿骂。
调解员说,“这个要求也不合理啊。
那是人家走失的家人,不是论牛论马那样来算的。如果你们家庭困难,可以申请低保,可以向相关机构求助,但是向对方提出这样的要求很不合理。”
“人不肯给,钱也不肯给,我白养他几十年?”厉老太推开桌子就要站起来,“你们算准了,都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没必要说的那么可怜。”林妈站起来,“到底是你养他,还是他养活你们,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们家看你们可怜,没有追究你们拐卖的罪,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调解员抬起手,朝着林妈压了压,意思是让她冷静冷静,“也没必要这样说,她们的行为也算不上拐卖。”
调解还没有结束,厉老太那边先后提出的两个诉求,已经都被拒绝。
在林爸看来,这件事情本身就没有调解的必要,这老太太要真是个好人,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报应,当然这个话不能说出口,太恶毒了。
“那么今天是最后一次调节,等会儿双方在调解书上签字。”调解员刚说完这话,厉老太站起来就走。
她不同意,她提出来的要求被没有被支持,怎么会签字呢。
“老太太不要这种态度,事情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能什么都依你来。”调解员说,“如果每次都是不合你的心意,你就拒绝签字,那再申请调解可能就很困难了。”
村干部出来拉住厉老太,“虽说是这个道理,可人家就是困难在这里,要是大头…不是,林建业没有走,他们家还能够勉强生活,可他一走了,这家两个老弱就真的没人管了,实在可怜的很呐。”
调解员看了一眼林爸,“这就是你们村干部要去考虑的事情啊,村里有这样的人家,各项政策和补助就要落实到位。
你想为她们争取一些利益,但是你想向林家要钱的这种想法,就是错的。”
“林建业现在在市里的医院治疗,他们家支付治疗费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怎么还能让他们去承担赵春母女的生活?”调解员说,“你们的这种诉求,没有任何一条法律会给予支持。”
调解员的话可算是说到了林爸心里,他真是越看那个调解员越顺眼。
没想到啊,自己这张嘴都没用上,就有人帮忙怼过去。
一方觉得满意,另一方肯定觉得不满意,厉老太直呼没天理,拉着记者要他们为自己主持公道。
就在林妈感到担心的时候,那个记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直接对厉老太太说,“我全程听下来,觉得很公平啊。
你们提出的要求就是不合理,让一个精神病患者在你们家劳作多少年,现在他的家人要让他去接受治疗,你们还这那的,甚至还要让他的家人给你们赔偿,你们可太好意思了。”
记者带着摄像转身就走。
连记者都站在自己这边,林爸觉得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林芫能短暂的控制一下厉老太,就能短暂的控制一下其他人。
哪怕脚后跟给天雷咬两个洞。
“你完全可以用正当的方法去维护自己家的权利,为什么要这样做?”天雷气道:“你把天道的规则当什么?”
林芫反问她,“你给我看过员工手册吗?我可不知道什么规则。”
天雷的尾巴急躁的抽打旁边的葡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