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美眷,心里分明喜欢得紧,却又苦于身患隐疾无法给她“幸福”,想想还真挺作孽,难怪少主要特意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只可惜,有些感情就算再隐藏,危难时,仍然会呼之欲出。就比如现在的少主,方才分明在议事堂跟一伙人聊大事,一听闻少夫人死了,嘴上说着刻薄的话,行动却早就背叛了他。立刻就丢下所有人,揪了个御用大夫杀去少夫人的园子。
“少主,少、主……你这样会把属下勒、勒死的……咳!”身材瘦小的大夫挥舞着双手双脚,姿势看起来很滑稽,双脚离地,被少主轻而易举地扼着脖子,因为缺氧脸涨得紫红。
任凭大夫如何挣扎,明月光就是不为所动,冷峻着脸踹开春风的房门。外头的寒风鱼贯而入,吹得烛火奄奄一息直至熄灭,环视了圈这足够冻死人的屋子,他的视线停在了不远处地贵妃榻上。
榻上的女人裹着厚实被褥,四仰八叉的姿势让被褥下的白色衬衣若隐若现,乱发覆面,随着她均匀的呼吸,鼻尖几绺发有节奏地飘起,露出被冻得通红的鼻头。不错,还有呼吸,还懂得听到有动静就微睁着眼偷睨他!
——嘭!
明月光手指一松,失去了那要命支撑地大夫重重跌在地上,猛咳了阵后开始贪婪呼吸。
“去把那个死人给我弄活。”抛出命令后,他撩袍惬意入座,示意婢女们去点灯倒茶。
四周忙碌开,榻上的笑春风撅嘴闭眼,活像具僵尸般一动不动地装死。蜷缩在地上的大夫犯难蹙眉,死人?死了还怎么弄活?他只是号称自己妙手回春,不代表可以死而复生啊。
“少主,这……恐怕有点难……”他吱唔着推拒。
“难?呵,怎么会呢?”说着,明月光冲着门外手执鞭子的随从勾了勾手指,待他走近后,便随手从他手中抽出鞭子丢到大夫面前,“抽她,抽不醒就用那个灯油滴她。”
“……”这、这算什么疗法?!
“哇!”果然,还不需要付诸行动,装死的某人就弹坐了起来,“就算你不举,也不能这样重口味地发泄!”
他支颔看着那边张牙舞爪的女人浅笑,心情甚好地戏谑道:“夫人又活了?我就知道你好这口。”
“不要叫我夫人!”做梦!凭什么在被虐待之后她依旧还要去顺应那场阴谋。
“那换你叫我相公。”这种万变不离其宗的事,他倒是不介意让步。
“不要。”
“啧啧,真是口是心非。我以为你特意装死把我骗来,应该是想我想疯了的表现。”明知是场独角戏,明月光却演得不亦乐乎。
“……我只是病了,她们说除非我死了,不然你不会给我找大夫。”她不能死,一定要毫发无伤地等着青山来,但她可以装死。
闻言,他眸色一转,看向那个还在怔愣的大夫。等大夫终于领会其意,迅速上前替春风把脉诊治后,明月光才弯了弯嘴角,笑得很轻松,结果婢女递来的差,呷了口,“想我想出病了吗?”
“回少主,少夫人只是染了风寒,应该不是因为想你……”
不识相的大夫一板一眼地替少主解惑,可在对上那双像是足以把人挫骨扬灰的眼神后,他立刻消音,生硬地转开话题,“我、我去给少夫人抓药。”
“过来。”人群散去,屋子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明月光放柔姿态,冲她招了招手。
对手却完全不领情,嗤哼着别过头,裹紧被褥蜷缩在角落。
他有些认命地暗自嗟叹,起身,索性自己贴上去。每逼近一步,她就像见了鬼似的往后缩一寸,这不加修饰的动作刺痛了明月光的眼。嘁,当初被吻得双眸迷离的是谁?缠着他私奔的又是谁?是她亲手把他拉进这场游戏,那就没有说停就停的道理,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