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
育箴看出她和自己的不同,她是小女人!她温柔体贴,和自己这只猎豹截然不同,蓉蓉脸上身上全写满博承的爱情,而她……只有脖子间,挂上一条象征被驯服的项圈。
蓉蓉虽然生病,虽然清瘦,却依然美丽动人!难怪他要受她吸引,难怪异乡土地,他决定和她一起。
回神,她忙对蓉蓉解释:“你好,我是……”
“我知道,是博承的室友。”蓉蓉接口。
室友?!他这样向她介绍自己?!原来,不管他们之间上过多少次床,不管他们是否有条新生命作桥梁,她是他的契约新娘,不变;他们的室友关系,不变:他对蓉蓉的爱情……同样不变。
育箴钻进牛角尖,脱不了身,一缕缕丝线、一张张破网,捆绑得她想喊救命,偏偏喉咙哑了,肿瘤压迫她的神经,痛苦从心间涌入喉头,卡着、哽着、苦不堪言。
“博承跟我说过你们之间的合约关系,我觉得台湾同胞好先进,这些观念,我们内地很少人有。”
连这个都对她说,他对她一点都不保留。
苦笑,育箴低身捡起地上的衣服,收妥。
“你买小宝宝衣服?”
“嗯,送人的,我同事生小孩。”给个借口,她着急回房。
“育箴。”蓉蓉喊她。
她回头。
“有事?”她强自镇定。
“博承在洗澡,他说,找到不错的日式餐厅,等一下,我们一起去吃饭。”
不错的日式餐厅?她以为只有他和自己的聚会,原来并不,她只是配角,专用于衬托红花的绿叶。
“我有点累,想休息,你们去好了。”
强撑的微笑痛苦,心脏在急速压缩,她急于闪躲,顾不得礼貌,育箴反手关上门,把自己关进无人空间,受伤猎豹要缩起身,在安全处舔舐伤口。
她又吐了!药物帮不了忙,医生说孕吐是自然现象,过了这两个月自然会转好。
晚餐,育箴笑着对博承说她不舒服,要他自己带蓉蓉出去吃,他们这顿饭吃很久,将近十点钟才回来。
育箴没休息,侧耳听见门开门关声,她的心被每个声响撞痛。
晚餐愉快吗?小别新婚,他们要谈的离情很多吧?吸吸鼻子,呕吐感瞬间膨胀,她放下手边文件,冲进厕所,大吐特吐。
移位的心肺肝肠,寻不着原位摆放,拂开散发,她趴在洗脸盆边喘息。
“你真的不舒服?我以为你不高兴。”
博承的声音在浴室门口响起,她苍白着一张脸回头,苦笑回答:“我为什么要不高兴?”
“因为蓉蓉搬进来,她认为你不喜欢她。”
“对不起,如果我的表现不好,原谅我吧!我……我身体不舒服。”冲掉马桶水,漱漱口,她捧着虚弱的胃走出浴室。
捞起她的腰,他把她抱进床边。“你怎么了?”
浓浓双眉皱起,她真想将之解释为关心,不过,她还算聪明,了解他的关心只放在隔壁那个生了病的女人身上。
“我感冒、胃有点发炎,没事的,药吃吃休息休息,明天就会没事。”随口敷衍,收起要同他商量的事情,那对他……并不重要……
“明天请假一天吧!”
“不行,下个星期我有庭要开,我还有很多资料没整理出来。”
“请假一天好吗?我有事情想和你商量。”
“我可以现在商量。”收收档案,她坐正身体,等待他。
“这件事有点麻烦,我想我们需要一点时间。”
“说嘛,我现在精神还可以。”
“你精神可以?才怪!”他拉过椅子和她面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