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樱。穿和服的他很帅,黑黑的和服让他的脸显得更加苍白,他静静地站在笑颜如花的井上纯子身边,这是他第二次穿和服,第一次是在成人式时,那时他很高兴。现在的他知道这是她贴在他身上的标签,他还是她的,木屐踩在石板路上,声音很清脆,像生命破碎的声音。他的脚趾很冷。她挽着他向记者展览他养病的幽居,告诉人们她对得起他。
小锋的首次露面让他们稍稍安心,可他的沉默,关于身世一字不提,所有问题都被井上纯子圆滑挡掉,只剩下井上纯子讲着日本的友好善良。她最后还是笑着答应他再过两个星期就送他回国。井上纯子到底和他互相下注,她明白他留在日本只会枯萎,更会*烧身,而且再囚禁他也不可能了。她到底相信他眼底没有进化的温柔,可以为她平息一切。
他左手无名指上的血红樱被放大了登在报纸上,让他们不寒而栗,他大大的眼睛看着前方,不知道他的前方有没有自己。照片中依然扩散而出的疲惫与伤悲,这是井上纯子满意的眼神。他从不哭泣,可不哭泣的眼睛让看过的人更心碎,无辜却坚强,孤寂却骄傲,他不哭你却流泪,这就是他,沉默的男人,爆发的人生。
在日本的最后两个星期,他凭感觉知道她会做什么。她会在最后的时刻向世界宣告他只属于日本,属于野藤春社,属于她。
“龙一想放松一下吗?这些天辛苦了”
“井上社长有什么好主意吗?”
他附和,
“龙一和我去看表演吧,不像以前训练的那样,是只为我和龙一表演的”
她的表情他很熟悉,这是不可回绝的表情,从前他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他看过许多日本艺妓的表演,看她们的眼神,动作,神情,这些都是艺妓最含蓄也是最刺骨的诱惑,却也是他的必修课之一。女人也是需要诱惑的,很多时候,这可以成为必胜的手段,所以他们必须学会这种介于纯洁和*之间的诱惑,虏获女人的心,让她们听命于自己。想到这,他有点恶心,仍没有拒绝,
“谢谢您的体谅”
他不知道这是野藤春社对他的最后一次教诲,他们不会放心把一个男孩送回中国,男孩人生中只剩下母亲和父亲,而一个男人的人生中也许会拥有更多,比如说女人。他的父亲和母亲与日本无关,而可以和日本有关的只剩下女人,这样他才会依然牵挂日本,因为只有日本才可以让他拥有更多更多,别人给不了的东西。
他和井上纯子坐在榻榻米上,对面坐着演奏的人。音乐响起,是哀伤的调子。门被推开,四位身着艳丽和服的年轻女子进来,很浓的妆,很白的脸,红红的唇,动作确是毫无瑕疵。小锋看出她们一定是受过苦训的,扇子在手中飞舞,腰身很好,丝毫没有勉强,让人不觉压抑,眼神纯熟,冷艳背后的*,骄傲背后的顺从,看出来是精选出来的。四位女子就这样跳着,他看不清浓妆后面的她们的脸,也会开心吗?女人都是虚伪的动物,就像他身边的一样。
音乐停下来,女子们走了出去,不久又都退了回来,慌乱地向回跑着,何时外面来了许多记者,也许他们身边的保镖太显眼了。那些艺妓好像惊吓过度向他跑来,抱住了他。艺妓楚楚可怜的眼看着他,刚刚好记者跟上来,一片闪光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也许是她安排的。井上纯子见状,一把把艺妓从他身上拉开,保镖挣扎着推走不肯罢休的记者,人都走了,他心里一阵不痛快。
“龙一不必太担心,我会处理照片的事”
她真的很无辜,
“是,龙一自然相信”
他不能确定她到底想做什么,
“没事的,我们换一家吃饭吧”
她真的只想好好和他在一起。
他们又换了一个地方,相当高级的酒店,他看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