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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冷笑一声,道:“袁术小子不足为虑,一个世家公子而已,岂能与你我这种依靠军功一刀一枪拼出来的人相比?皇甫嵩现在虽然是凉州人里做官做的最大的,但是性格使然,也难逃别人的妒忌。我们武人在战争中英雄,可是在朝堂上,说话却没有底气。如果你能和我联手的话,咱们依靠此次平定凉州叛乱的功劳,足可以在朝堂上站稳脚跟。”
林南从董卓的话里不难听出,这是董卓做为一个武人对朝廷的不满,他了解历史,研读历史,深知各朝各代里士人和武人之间的矛盾,这种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而是一直存在于长达数千年的封建各个王朝中。
东汉自汉安帝以来,西部边事不稳,羌人的袭扰,足以牵动帝国的政治神经。对羌战争开始不断升级,边地武人在军事上随之崛起,名将辈出,“凉州三明”皇甫规、张奂、段颎就是他们的代表。
边地武人能够在沙场上冲锋陷阵,斩将夺旗,为国家立功边境,但要在朝堂之上有话语权,把军功转化为政治权力,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也让他们很苦恼。路在何方?他们在思考,他们在摸索。
索性武人不做了,放下剑戟,做个读书人,看这样做行不行?皇甫规做了十四年的私学经师,沉下心来,精研、,教授门徒多达三百余人;张奂曾拜当时经学名家朱宠为师,专修,对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撰写了三十余万字的;段颎也“折节好古学”。
但是,战事一起,就有人坐不住了,要毛遂自荐,要请缨出战,而且在朝臣眼中,你再饱读经书,也还是个武人,不去打仗,还能做些什么呢?
或者在情感上与士人沟通一下,凡是士人所痛恨的,也是自己所不睬的,希望他们真心地把自己当作一家人来看待。像皇甫规不与外戚大将军梁冀为伍,说他是尸位素餐之徒;党锢之祸的时候,还要上书附党……但是,到头来还是“虽为名将,素誉不高”。再说张奂,学问做得不错,功劳也不小,终于进了朝堂,却糊糊涂涂地掉进陷阱中,成了宦官镇压窦武的爪牙,“扬戈以断忠烈”,这可怎么能让士大夫接纳他啊!
或者做个“识时务”者,盘结权贵,像段颎那样,甘愿为宦官卖命,去缉捕太学生;投天子所好,花钱买个太尉。但,最终却落个人财两空,身败名裂。
可见,武人要正常地出将入相,成为一支独立的政治力量,在“凉州三明”那里还做不到。
但是历史证明了一切,董卓这个起于凉州的西北狼,以他独特的方式窃取了大汉的权柄,凭借武力的威慑,废旧立新,将皇权视为股掌上的玩物,前辈武人梦寐以求的听政朝堂,在他那里被大大的向前跨越了一步。
林南看着面前的董卓,想想以后那残暴不仁的恶狼,简直是判若两人。他看着董卓用一种十分期待的目光看着他,在期待着他的回答。他仔细地寻思了一下,如果没有董卓,东汉不会到了真正名存实亡的时候,但是东汉这种**的朝廷毒瘤太多,他不必去想着扶汉,而是需要一场大风暴,席卷整个天下,从而推翻大汉,建立一个新的政权,这就是他想要做的,也是他知道自己所在汉末之后早已经定下的志向。
“董卓是汉末纷争的始作俑者,没有董卓就没有以后的诸侯争霸,我也就无法从中获利,成大事者,不必拘泥于不化,既然董卓盛情相邀,我就姑且答应下来。既然我来到了这个时代,就不必顺应历史的发展,我可以用我独特的方式建立自己的威信和地盘,凉州既然是董卓的根据地,那就给他好了,老子去辽东,远离中原纷争,安心巩固自己的地盘,等到天下有变,率领自己的大军开始和群雄逐鹿天下。”林南的心里发出了最强烈的呼声,几个月来这样受制于人的生活他不想再过了,就连从上邽到冀城还要有调令,这种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