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真真切切的听懂了,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再说一遍。”
“少爷,你喝多了,今天的新娘子是我们国嘉土司的连清小姐。”
廖八的脑袋嗡的一声,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前庭,庭院的台阶都顾不上理会,愣是摔了几个跟头,也不去顾忌摔倒哪里了,疼不疼,流血没有,如今,他的心里满是阿梅,让他揪心牵挂的心上人。大管家正准备让家奴点炮,手还没有抬起来,已然被廖八紧紧捏住:“不想去阎王殿报到的,就告诉我,今天的新娘子是谁?”廖八吃人的眼神,恶狠狠的语气,让大管家心里寒战,可是老爷的威严,他更不敢挑衅。
“是阿梅小姐呀。”廖八的手缓缓的有了松动的迹象,刚才几乎要背过气去的难受得到了稍稍的缓解。
菜市口的三声催魂炮让廖八的酒劲彻底的醒了:“你找死。”他抬起一脚将大管家踢了出去,当下掉了两颗门牙,鲜血喷洒出来。
二娘随着廖加也过来了:“孩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能见红的,这会让新人不和的。”
“去他的不合,二娘,你也敢耍我廖八,这么些年我错信你了。”二娘泪如雨下,多年积攒的母子情分是断掉了,今日之事,想必廖八会铭记一生。
“不要去怪旁人,一切皆是我的主意,他们只是听命行事。阿爹也是为你好,既然纸包不住火,不如挑明了,连清,你是从小熟识的,这桩婚事是我一手促成的,费了诸多心思,现在宾客都在,难不成你要阿爹颜面无存吗?”廖加的话能不能起到作用,他自己心里都没有底。
“阿爹,我恨你,我今生只要阿梅。”廖八扯去胸前红绸抛在地上,头也不回的冲出去。
来不及了,催魂炮,也是送行炮。廖八的身影像一阵风刮了过去,廖加长叹一声:“还不快跟上。”
连清顶着盖头规规矩矩,满心欢喜的坐在新房,廖八是她儿时的伙伴,从何时起开始心生萌动喜欢他,还真说不清楚,听说他有了意中人,着实心伤了一阵儿,哪怕做妾,只要廖八开口,她也一样愿意。盼来盼去,二娘带来了大婚的消息,却是为了弥补他的伤口,父母反对,她斩钉截铁应下,也是为了不想心仪之人伤怀,常伴身边宽慰,宽衣解带为他排解心中烦闷。人有时过于自信了,往往也是悲剧的开始,毕竟没有多少人能真正守得云开见月月明。
“小姐,不好了,听说新姑爷在门外跟老爷发生了争执,现在不知去向了。”
“阿卓,我们初来乍到,要懂得规矩,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连清心中已是无味交杂,不知所谓,心凉到底,却要强打精神,她的手开始发抖,抖到自己都要麻木了。
午时的菜市口聚集了很多围观的人,廖八上气不接下气,他实在跑不动了,瘫软在地上,跪爬向前挪动着,人群硬生生被他的举动分开了一条路。憔悴中的梅子依旧艳丽难遮,散落下来的发髻,衬托着梅子姣好的容颜,她淡定而镇静,克死他乡,虽不是她所愿,可是爱情不是牵强,她不爱廖八,更不能欺骗他,也就注定了无果的结局。阿娘的全心呵护让她有了家的温暖,阿庄不惜牺牲自己让她有了亲情。心中有诸多的不舍,都只能等待来世了,但愿会有来生。以前活在21世纪时,她没有安全感,如今有了,却是初尝,还未细品就要再过一世。
负责执行的官爷看看日头,丢下一支令箭:“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刽子手喝下一碗酒,将碗摔了个粉碎,廖八已跻身断头台前,他悲愤的仰天大喊一声:“阿梅,我廖八对不住你,先你一步,黄泉路上等你。”说完以头撞石,鲜血殷红了石壁,大管家赶紧命人找大夫,七手八脚把他抬下去。
刽子手把刀举过头顶,午时的阳光刺眼的照过刀锋,让在场的人不免寒意陡升。阿梅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