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赃的路上,府衙已然向上承包了这件事,恐怕已经到了尚书府。”
“那阿梅会怎么样?”
“三天后在菜市口,你去送送她吧。”
廖加的一句话让廖八将心一横:“阿爹,我是个男人,如果连心爱的女人都无法自保,我宁愿鱼死网破。”他甩手出门,向后山翻越。
大管家擦擦额头惊出的汗水:“老爷,少爷十有八九是去找大当家的了,要是搬来救兵结了法场,我们也难脱干系呀。”
廖加愁眉不展,在屋子里四下徘徊,一个女人尖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老爷,这大半夜闹腾的鸡犬不宁,不就是为了女人么。”
来的是廖加的二姨娘,扭动着腰身,一副娇媚的清婉:“老爷,大少爷摸着眼泪出了门子,这可是大事,成了人也就问了心神,阿梅是娶不进门,我倒是有主意,不但让您称心如意,还能让廖八就此断了念想。”
“哦,你倒说说看。”
“给他娶亲,别瞪我,我说的不是鬼亲,您忘了国嘉土司的小姐已然成人,貌美如花,娇滴滴的,您是见过的,我们这么办?”
“好主意,管家,你去追上少爷,就说我会处理这件事情,绝不会让阿梅上了断头台,并且告诉他,三日后,他就可迎娶阿梅过门。”
“哎,奴才,这就去。”
清晨的阳光穿过树枝洒落在小院里,阿娘面色苍白靠在廊柱边,阿莲不敢出声,默默的蹲在一边。
“他五婶呀,不得了,官府的告示出来了,三天后菜市口,就要把你们家阿梅斩首示众,多招人疼的孩子呀,怎么得了这样的结果,你可别急坏了身体,我熬了些粥,虽然没有胃口,也好吃些,还有两个孩子要靠你当主心骨呢。”
“谢谢您。”阿莲接过来,放在石板上,米粥散发着丝丝热气上升着,缠绕着。
阿娘回屋提起竹篮子:“阿莲,看好姨娘,我要去山上的庙里拜拜。”
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和另外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支撑到今天不容易,她满目苍伤跪倒在佛像前:“菩萨,你帮帮我,我该怎么办?”
“施主,心事重重,不如来问一卦吧。”老和尚和颜悦色。
阿娘拿起卦桶,摇动许久,一支竹签掉出来,老和尚捡起来,眯眼一笑:“施主与旧事不离,该是重提之时。”
阿娘走出大殿,头也不回的向家里走。心事更加的重了,当初为了活命,带着妹妹从皇城一路逃出来,经历了这么些年,终于看着孩子们大了,往事也渐渐淡去,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要把那些心如刀割的揪心旧事再次翻出来。
疯癫的妹妹躺在床上酣睡,她坐在床边喃喃自语:“阿梅明日就要问斩了,如果你还清醒,我想你也不会让她白白丢掉了性命,姐姐知道,你有一肚子委屈,姐姐也已是千疮百孔,那样的地狱生活,我们都是战战兢兢走过,皇城薄命人,你常常自韵于己。眼下,救阿梅要紧,我也是无路可走。至于以后,我们会面临怎样的祸事,天意弄人,无法预料,姐姐只是希望,你不要怪我,这祸是阿莲闯下的,我也是再替她做些弥补,望你能体谅姐姐的苦衷。”
阿娘向着皇城的方向遥望,终究还是去面对的,当初声嘶力竭的逃出来,那场血肉模糊的较量让她心有余悸,她但凡有一丝的奈何,也绝不会要走这一步。
廖家喜字张贴的十里八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管家忙前忙后,恨不能前脚跟直接并上后脚跟。廖八也喜气洋洋,婚事本是晚上才办的,二姨娘一通说词,愣是订到了中午,廖八如今是满心期待阿梅早些嫁进来,那还管她什么习俗。
廖家的花轿吹吹打打而去,廖八在二姨娘的拦住下没有跟着,新娘子不到一炷香的时辰就来了,眼前的玉人,一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