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尘埃四处弥漫,我躺在民宅客厅的一堆碎石中,被呛得咳嗽两声,拨开压在腹部的粗木条,捂着胸口迅速爬起来。
老东西
我晃了晃头,脚下一个踉跄。
微薄的日光自屋顶的破洞倾洒而下,照在脸上。
好累
身体上的疲惫已经很明显能感觉到了。
盘旋于周身的缕缕死烟,与飘散而出的猩红火点交织一起,逐渐变得稀薄、变得不如先前流畅,有种“超出掌控”的无力感它们似乎正处于一种微妙的“磨合期”。
就好像两个相互看不顺眼的人,突然之间成为邻居,并开始尝试“友好相处”——大抵是这样没错,这是我感觉到的。
而目前,这个过程让两股力量变得极其不稳定,让我在使用它们时,总有种“不流畅”的难受,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力量,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越来越困倦。
真想好好睡一觉
轰——
暮然间,前方白芒一闪,民宅的墙壁被巨力轰开。砖石飞射之际,尼禄枢机的身影倏然冲进屋内,裹着淡淡金光,顷刻奔至我的面前。
“疯狗”
嘭!
浓郁的死烟霎时自我脚下爆开,整间屋子瞬间黑气弥漫。与此同时,我脚下踏前一步,照着金光中的脸挥出一记重拳。
嘭!
尼禄枢机不闪不避,顶着额头硬接下我的攻击。烈焰自拳头炸开,却如同哑火了一般,只迸出薄弱的火花,发出一声轻微闷响,随即消散。
什么
我稍稍一愣,抬起头来。
星星业火自眼前散去,露出在金光与死烟的交错下,尼禄枢机那张丑陋的面庞。
他伤的很重。
两只手已被齐腕斩断,身上灿金的盔甲,此时已布满裂纹与纵横交错的剑痕,几乎完全失去了原本的形状。鲜血从裂痕里渗出,染红他的胸口和臂膀。包裹着他全身的金光也变得若隐若现,缕缕死烟弥漫在金光里,逐渐渗进盔甲的缝隙中,随着令人牙酸的“嗤嗤嗤”声,肉体被侵蚀后所产生的白烟,开始从他身体各处涌出。
宛若病毒般的焦黑,开始向他的完好的右半边脸蔓延,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枯萎。
那已经是濒临死亡的模样。
可他的身躯立在前方,巍然如山的气魄分毫不减,狞恶的面目让人不寒而栗,眼睛几乎血红,失去双唇的嘴微微张开,从牙缝里挤出沙哑诡异到不似人声的语言。
“怪物死”
嗡——
神迹的吟响,在浓郁的死烟里轻轻一颤。
下一刻,炽白之光自头顶倏然绽放。
“呃啊啊啊啊——!!!”
尼禄口中发出有如野兽的嘶吼,参杂血液的口水溅在我的脸上。霎时间,围绕在周身的死烟被白光顷刻破开,我心中一凛,快速向后退出数步,与他拉开距离的同时,右手蓝芒大绽,滚滚白雾如蒸汽般喷涌而出,将我的整个右半身包裹在内。
咔嘣,咔嘣
极冰短镰自掌心凝成的一瞬,我向前方一挥手臂。
嘣嘣嘣嘣——!
顷刻间,纵横交错的冰凌自脚边的空间倾斜而出,卷着漫天的冰屑寒霜,闪电般朝尼禄枢机刺去,却被他俯腰贴地、矮身避过,以惊人的速度穿过数道冰凌的夹缝,再次与我拉近距离。
头顶的光球仍在凝聚,一颗心在胸腔里快速跳动。
该死的老东西
我举起左手,对准前方。
嘣——
漫天冰雾自掌心喷涌,呈扇形将眼前淹没。
还不够。
“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