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掌柜,你跟我来一下!”
雷小月略为思索,就知铁柱所谓何事。当初把茶棚交给他是对的,这孩子心眼实在。
俩人回到屋后,铁柱的俩妹妹已经将行李收拾好了。家本就在附近,不过是几套换洗的衣物和过夜的两条旧被子。
铁柱跑到厨房里头捣鼓了一会儿,挖出了两个瓦坛子,将其放在厨房的饭桌上,正色道:“这个是茶棚挣下来的银子。”
雷小月瞪着瓦坛里白花花的银子瞠目结舌,足足有一百两。她当初根本没想过让铁柱挣银两,只是忧心无人在家,宵小乞丐光顾,才让他们帮衬着住在这儿。还当心他们做不了生意,除了买食材的钱,还给他们留了足够一整年过日子的钱。满打满算,铁柱至少挣了八十两银子,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看来茶棚的生意虽不如她在时红火,但至少还是有着一半的生意在。“你真是能干!”
铁柱嘿嘿地傻笑着,他当初看着这些白花花的银子进账,不知有多开心,晚上坐梦都笑得像傻瓜一样。
“这个你先拿着,这几天去城里逛逛,给妹妹们添点衣物。”雷小月从瓦坛里拿出二十两碎银子,拿自己如今已是空空如也的钱袋子装着,硬塞到铁柱的手里。
“季掌柜,这个太多了。按城里小二的最高月钱算,三两足足有余。”铁柱傻眼,他砍上三年五载的柴伙也没这个数。
“你们兄妹三人,理应领三份月钱。”
“就算如此,也给太多了,足足多了十多两。这我不能拿!”再说,他和妹妹们这几个月下来,吃住都在这儿,又没花上半文钱,还学了一门手艺。按例,他还得贴给师傅学艺的银子才是。
“有银子拿为何不拿?笨蛋一个!”雷小月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死心眼的铁柱。“再过些日子,天就转冷了。你多添几床厚实的褥子过冬。余下的银子就攒起来。这几天想法子弄点木料修修你家那四面见风的破屋子。”
“可是?”铁柱犹豫不决,有点银子在身上自然让他心动。
“这是你帮我挣了银子给的赏钱。没什么好可是的。对了,三儿和四儿会不会针线活?”想着这铁柱就算有了银子,也不太舍得给俩妹妹和自己添新的衣物,最多是买好些的旧衣物改改。
“会!”铁柱不知季掌柜为何作此问。
“这样啊!”雷小月沉思着,率先往门外走。
铁柱瞪着手里的钱袋子,想想最终将它放进怀里揣着,跟着走了出去。
雷小月将马车里的兽皮捣鼓出来摊开,从中拿出一张雪羊皮,堆叠了几下用绳子捆好,抱过来塞给铁柱。皮料飞雪和子影都处理过了,直接可做衣物褥子。“三儿四儿,过来!这是给你们做衣物的。”
“诶?”三儿四儿惊愕。
“这怎么使得。”铁柱急红了脸,他再没见识,也知道这雪羊皮的金贵,那是城里的大户公子哥穿的。北辰国的羊皮做不了衣物,值不了几个钱,听说金国的羊皮可做衣物,城里有点银子的人也会买上那么一两件。但这雪羊皮不同,他也就远远见城里的大户公子小姐穿过,是个稀罕物。据有见识的旁人说值三四十两银子。拿这么金贵的东西做衣物,他想都没想过。
“这东西是我们猎到的,不花钱!合着给三儿四儿做件衣物。”眼前这俩小姑娘只怕连新布做的衣物都没穿过。
“这万万使不得。”铁柱抱着那张雪羊皮都觉得烫手。
“你们快给我走,我事儿多着呢!”雷小月板起了冷脸,催着磨磨蹭蹭想将雪羊皮扔回马车里头的铁柱兄妹三人离开。“先说好,可不许拿去城里换银子。”
铁柱哭笑不得地抱着那张雪羊皮,看着季掌柜的冷脸和俩妹妹那欢喜的小笑脸,摇头苦笑领着俩妹妹离开。
“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