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官笠,廖冲道:“你似是,呃,有点遗憾?”
宫笠颔首道:“是的,而且不止‘一点’,是‘非常’遗憾,我悔恨未能亲手斩杀这一对奸夫淫妇!”
廖冲安慰着宫笠道:“就算天谴吧!老弟,因果业已轮转,报应到底不爽,邪恶灭于邪恶,罪孽毁于罪孽,这和你亲行与否并无差别,你那位贺老哥,不管天上地下,也都该含笑瞑目啦!”
喃喃的,宫笠仰首望天,神色虔诚,一片庄严,似是在祷告什么……
当他长长吁出一口气之后,廖冲已忍不住问:“老弟,这姓蔡的王八羔子,要怎么处置?”
缩在一旁的蔡元明,“扑通”一声跪将下来,叩头如捣蒜,声声泣号。
“前辈饶命,英雄饶命,请给我一个洗心革面,从新做人的机会……”
宫笠一挥手,厌倦的道:“你走吧!”
连连以额碰地,千恩万谢中,蔡元明刚爬起来,宫笠又突然道:“慢着。”
蔡元明不禁骇然站定,心摧胆裂下,忍不住再度涕泪齐涌:“英雄你……莫非又——”
宫笠和缓的道:“只问你一件事,蔡元明,在原先,你为什么敢冒着生命的危险来骗我们?”
蔡元明结结巴巴的道:“我—…。我该死,我以为各位离开之后,再也回不来了……大当家已经请到与他齐名的‘双魔’贝九爷,翟爷来此助拳,又有本府一干好手为力,各位只得四个,胜算不大……府里规律甚严,各位既无致胜之望,我自不敢泄露府中隐密而自陷绝路,两相权衡,我还是选了我认为比较有机会活命的路子……哄骗你们而未出卖组合,我知错了,我原该早说实话才对,如果我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的话……”
宫笠平静的道:“你已确定我们击溃了‘金牛头府”?”
黯然点头。蔡元明沙沙的道:“是的,否则你们便绝对活不出来,大当家的为人我知道……”
廖冲大喝:“快滚,别叫我们又变了心意!”
眼看着蔡元明踉踉跄跄的跑远了,宫笠才低声道:“我们也该走了,廖兄。”
廖冲道:“去哪里?”
宫笠一指岛北的港湾:“发火箭信号,叫曹五进港来接我们,莫非你还不想回去?”
远远瞅着岛顶倾颓了的石堡,廖冲苦笑一声,点点头。
在这一趟远赴“飞云岛”与“金牛头府”的决战中,宫笠与廖冲等人的收获并非击溃了顽强的敌人,也不是目睹了奸仇的遭报,而是因祸得福——解除了鲍贵财身上那要命的暗疾“血癞”!说起来,这尚是多蒙“铁罩”贝九峰那枚蛇形暗器之赐!
贝九峰的这枚蛇形暗器,有个名称,叫做“雏龙刺”,淬有奇毒,是用苗疆一带的七种毒蛇合其毒液熬煮而成,中人之后,不出十二个时辰后,即可夺命断魂,霸道无比,然而,这七种毒蛇的毒性综合起来后的反应,却正是克制与破除“血癞”的最佳良方,在“以毒攻毒”的奇妙转易下,“雏龙刺”的剧毒不但没有伤害到鲍贵财,更以刺上之毒抵消了鲍贵财体内暗蕴之毒——这样幸运的变化是宫笠在回“王鼎山庄”的途中才意外发觉的,因为,他在延医为鲍贵财治疗之际,竟察觉了鲍贵财原先生于咽喉颈侧部位的隐隐红色图斑业已消失,头脸周身时有紫赤两色血气在转换变易,且按一定的时辰分沁出乌黑桨汗,排泄腥臭秽物,人在昏沉中,气色却反见清朗,这些,全有如服食“血癞”解药“蛇藕”后的情形;当鲍贵财终于醒转,宫笠更自他连续多日的内外反应上,确定了他的恶疾已经根除了!
这样的收获,不但对鲍贵财是莫大的鼓舞及慰藉,对他身边的每一个人来说,都得到了极度精神与实质上的喜悦,于是,宫笠、廖冲、凌濮等的伤势便也痊愈得更迅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