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私说,你把这些碎纸片抖出去,没人理睬还好,一且有人理睬,你就算把兄弟扔进长矛大刀的圈子了,愤青骂、反对的骂,只要是看你观点不顺眼的都会骂,你说俺这人都没了你还不让俺清静清静。”
老九沉默了,沉默了很久……终于又拿起那份遗嘱,说:“你要么把这个撕了,要么重写。不是俺心地歹毒,你就写了一行字,写给谁呢?”叶子农说:“这么有违习俗的事写给谁合适啊?谁赶上算谁的。”老九说:“就算真有事,连块墓地都不留,要那么绝吗?”叶子农笑着说:“都挺忙的,不来吧显得不仗义,来吧你说有啥好看的?你不弄束花我也知道你惦记我。你又能管我几年?将来没人管了,俺这荒凄凄的更可怜。”两人正在谈遗嘱和笔记的事,忽然听见门铃响了。
叶子农走过去拿起话筒,用德语问:“谁呀?”来人讲的是纯正北京话:“我们不是记者,是NRG民主联盟的,找你有事。”叶子农就用普通话回答:“家里有客人,请改天吧。”来人说:“我们可以在下面等,就几句话的事。”叶子农想了想,还是打开了单元门。不大会儿,随着上楼梯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叶子农把房门也打开,等着来访者。
来了两个人,一个40多岁的样子,瘦瘦的,戴副眼镜。一个20多岁的模样,身材比较健壮,皮肤略黑一些,也戴着一副眼镜。年龄大点的这人一见面就介绍道:“我是张立波,大学教授,之前在北京就职。这位是郑楠,之前在北京读大三。”然后看看老九,问,“这位是……”
叶子农说:“朋友,来看房的。”张立波问:“要处理房子吗?”叶子农说:“居留还有几个月就到期了,该打理的打理一下。”张立波说:“如果你能有一个正确的表态,我认为续签的可能还是很大的。”叶子农拿出两个塑料凳子摆上,说:“坐吧。找我有什么事?”张立波看了一眼凳子,说:“不坐了,站着说吧,就几句话。”这时郑楠以严厉的语气说:“哎,我说,你以为你是谁呀,让联盟给你一道歉?”房间里的气氛从这一刻起骤然变得紧张起来。
叶子农看了看郑楠,说:“我要有那权力,轮不到您能这样跟我说话吧? ”
张立波说:“我们是NRG民主联盟外围组织的,不代表NRG联盟。我们对你的行为有看法,特意来找你理论几句,要让你知道在国外的华人里还有我们这样的声音。”
原来这两个人不是NRG民主联盟的,而是打着NRG联盟的招牌来敲门的,这让叶子农不免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却也没计较,说:“您别这么抬举一只蚂蚁,我能管的只是我一只蚂蚁自己的事,我没去试图影响谁,也没请求谁来给我醒酗灌顶。”张立波说:“国家兴亡,匹夫尚且有责,况且你这个理论专家?根据我对政权周期率的研究,中共政权的气数已尽了,必然被民主制度所取代。”叶子农回应了一个字:“哦。”张立波说:“民主是历史发展潮流,是任何力量都无法阻挡的。”叶子农又回应了一个字:“哦。”郑楠插话说:“联盟给你道歉,你不觉得羞耻吗?看看你的祖国吧,廉价的颂扬,言不及义的套话,道德沦丧,信仰尽失,到处是权钱结合,到处是贪污腐败,强势利益集团已经肆无忌惮,社会细胞已经坏死,中国正在走向崩溃,我们这个民族没救了!”叶子农仍然回应了一个字:“哦。”
叶子农的“哦”把张立波和郑楠给激怒了,郑楠激愤地说:“你哦什么哦啊?这会儿你装糊涂了,NRG联盟不会因为你会‘哦’请你当部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