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你。想要什么?”片刻,布泰微微低下头说,“我想要什么,皇上不知道吗?”皇太极摇头,“你说了朕才知道。”布泰侧脸,一会儿,转过头满脸羞红的说,“想要皇上。”其实布泰本想说,想要福临做太子,可是话到嘴边却换成了这句,她觉得若是这么说了,就辜负这良辰美景,如梦佳期了。而且,儿子做太子那是迟早的事,福临才四岁,也不急在这一时。
皇太极闻言,便翻身把布泰压在身下,贴在她耳边说,“小娼妇,就想着这些。”“皇上的病还没好利索呢。”“想着朕的病,你怎么手上还不停,解起朕的扣子来了。”“睡觉总要脱衣服的嘛……”
第二十一章 帝王千秋业
崇德六年的年尾,一个微雪轻扬的清晨,布泰起的出奇的早,百无聊赖,于是便去了御书房,在那里等待下朝归来的皇太极。寒冬难耐,布泰只在外间呆了片刻便进了稍为暖和一些的里屋,风大,于是布泰又关了里外屋中间的门,进出的下人似乎没有留意庄妃就在里面。没过多久,就从外面传来皇太极的说话声。下朝这样早,布泰心中想着,正要出去迎,却听见洪承畴的声音,于是她迟疑一下,又回身坐下了,皇太极一向不喜欢她和洪承畴见面,布泰心里清楚。虽然同为倚重的汉臣,但是在皇太极心里,似乎对范文程和对洪承畴是不一样的。布泰无心去听,外间的话却清清楚楚地传到她的耳朵里。
“万岁,不知您找臣下来有什么要紧的事?”“关于立储,想和你商量商量。”“九阿哥福临啊,皇上,这似乎没什么可商量的。”洪承畴说的天经地义。“没错,他外公是科尔沁王公,母亲又深得朕心,还是一后四妃所诞皇子中的长子,这孩子虽小可也看得出聪颖出众之处,绕是如此,朕还是有顾虑。”“万岁,臣下愿为您排解忧虑。”
“天聪九年,为了争察哈尔战败的财物奴仆,代善、济尔哈郎他们闹得盛京乌烟瘴气,后来哈达公主也掺合进来,朕一生气索性闭了宫门,谁来劝都不理。可是庄妃却对朕说,她看书时记得孟子说过,一国之君的言行影响整个国家的风气,国君若是说要以国家之利为重,那么诸侯就会以诸侯国利益为重而国家分崩离析,百官以官位利益为重而官员结党营私,百姓以自己利益为重而蝇营狗苟,于是乎,整个国家万恶丛生,风气浮靡。所以皇上,你总说他们的不是,其实您也有不对的地方。还有,前些日子,有些汉族官员上书说攻下北京,我们理应从关外的盛京迁都北京,许多八旗旧部都不同意,朕也很踌躇,无意间说给庄妃听,她却笑嘻嘻的说了句话,她说,当然要迁都北京了,盛京在关外,战略位置再紧要,也不过算是中原的咽喉,可是北京城那可是整个中原版图的心腹之地,能一样吗?玉门关也要紧啊,却没见哪个开国之君把都城定在那里的。”
皇太极说过这些就再没说话,屋里一片静寂,半晌,洪承畴长叹一声,“妇道人家,有这等见识,难怪皇上会有顾虑,其实,满朝文武都以为,当立九阿哥为太子,微臣早觉不妥,却一直不敢说,一来人心所向,二来皇上对庄妃娘娘又另眼相看。今日听万岁一说,臣真是钦佩不已啊。能真的将国家社稷与儿女情长分得清楚的君主,罕有啊。”皇太极似乎对洪承畴的恭维并不买账,“噢?你为什么觉得不妥?”
洪承畴干笑一声道,“睿亲王连年征战,如今声望日隆,他们兄弟俩又手握两白旗,一旦有什么不测,幼主继位,这样的朝臣,您能说不是功高盖主吗?而且,大家都说,庄妃娘娘和睿亲王,有旧。”“外面胡说,他们有什么旧朕心里不清楚吗?”“皇上,有没有旧,臣下不敢说,可是,庄妃娘娘对睿亲王和对别的王爷们的确是不一样。而且,您是皇上,不避讳自己的百年之后,那承畴就斗胆给您挑明了。身后事,很难说,人都不在了,情,还能存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