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的宝器,多有着一问便答的能耐,只是准或不准,模棱两可的回答稍多,今个,宁如雪也是破罐子破摔,却只能问着玄天镜,求一线生机。
苏雅脸色苍白,她的长枪被折,便是也伤及本体,却也无力再看向宁如雪。
“苏念,我的小毛蛋,姐姐来陪你了。”
面对着如此劲敌,苏雅已经失去了反抗之心。
只是蓦地,那面朝着宁如雪的玄天镜,忽地发亮。
其上,却阳刻出一行小字:
“等,便有一线生机。”
“等?”
宁如雪愕然,在这生死关头,玄天镜竟让她等,等死么?
车撵上的渊修,却也无了兴致,用长甲剜去脸上一块青痂,丢进嘴里,咀嚼罢,寒声道:
“鉴子我便收下了,你们这些生活在太阳下的人族,倒是长得水灵……本座吃惯了糙的,今着,也想品一品你们人族女子,放心……本座会很温柔的。”
宁如雪扯下染血的面纱,眼中露出憎恶之色,
“我与心上人且未定终生,又如何可便宜你这畜生!”
说罢,她便抽掉发簪,那发簪碧绿,宁如雪仅是望了一眼,便回想一道温柔身影。
那年,他去了合久郡里买了年货,为师兄妹都带了礼物。
林不语喜欢放爆竹,他便给买了窜天猴。
关青青从不抹淡妆,他便给买了盒胭脂。
小月牙爱吃折耳根,他便买断了老大娘的筐子。
而自己,这枚碧绿的簪子,是他过年时候送给自己的。
宁如雪眼眸间的失神一闪而逝,便是流着泪,将碧绿簪子狠狠扎向自己的百会穴。
“陈远,临死前,我想见你一眼……”
温柔清冷的声音,似跨越长河。
时间都缓慢下来。
车撵上的渊修舔着干裂嘴唇,阴恻笑道:
“倒是英烈……可是尸体我也未尝不喜啊……”
碧绿簪子已插入发间,苏雅怔住,却不知该如何阻止宁姐姐的自刎。
“轰隆隆——”
天穹忽地一声雷霆震响。
半边燕国,都染上灰白之色,无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坐在车辇上的渊修,微微皱眉,低声道:
“为何突然出现这么浓郁的大道之力……”
灰白染上宁如雪的身躯,抹过指尖,达到那碧绿簪子的尖端。
“啪。”
簪子断裂。
与此同时发生的,还有一道直直从天穹灌向灰白地面的雷霆之柱。
雷光灭杀兽潮半数,天幕发白。
光柱散尽,车辇之前,是一道人影乍现。
“渊里小狗……是谁借你的胆子,敢独自上了神洲。”
——
万籁俱静。
拉着车撵的长角诡兽,已然鲜血淋漓,还未来得及跪伏求饶,便已成了血肉残渣。
车辇失去了托力,便“砰”得重重咳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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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雷光降临,似乎只做了两件事情。
一是折断了宁如雪用来自裁的簪子。
二是灭杀了多半数的兽潮。
雷光散去,那人影也浮现。
身上虚披着层金甲,光影灿灿,头顶戴着尊龙纹之冠。
威压,睥睨,神只一般,与渊修那副丑恶神情,却如同天地之别。
半数天地的灰白缓缓收敛而去,只留下这道金甲神只,立于穹中。
宁如雪望着其背影,呆愣地握住碎成两瓣的簪子,眼中泪水止不住得流。
玄天镜并没有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