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瓶削苹果,一位大夫进来说要跟我谈谈闷油瓶的病情,我放下苹果跟他到了办公室。大夫说,“我是精神科的主任医师我姓郭。”我赶紧打招呼,“郭大夫好。”郭大夫说,“您是病人的?”我说我是他表哥(闷油瓶比我大,但看着比我小),医生点点头继续说,“病人以前受过什么心理上的刺激吗?”我心说,闷油瓶那样的人谁敢刺激他?他不刺激别人就不错了。我说应该没有吧?医生说,“一般来讲,受到极大精神刺激后,大脑会对当时的画面产生强烈印象,就像拍照片一样印到脑子里,时间久了看似淡忘其实只是隐藏了而已,如果在遇到类似的情况,大脑就会把当时那个场面的图片调动出来,病人就会产生和当时一样的生理心理反应。我们把这个称之为心理创伤。举个例子,战争幸存者就会害怕枪声和鲜血,遭到过性暴力的人就会害怕与性有关的画面甚至会害怕他人的碰触。”医生说到这,我突然想到闷油瓶跟我说过十年前他任务失败被那个变态瘾君子折磨了三天四夜的事情。医生听后点点头,“这就可以理解为什么病人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了。”我想起闷油瓶跟我说十年前的事情时仍旧不能释怀的样子,心说,那次事情一定对他伤害相当大,不然陈阿四的举动怎么可能把他刺激成这样?
我问医生该怎么办?医生说,“我开了些抑制神经中枢的药物,先输几天液,自我封闭的情况缓解后可以带他去旅游散散心,少受刺激。最重要的是家庭温暖和家人的关怀。我建议最好看看心理医生做个周期性的心理咨询。”我听后一一记下来,一边往病房走一边给王盟打电话,跟他说,“给我找个旅行社问问哪里风景秀美适合散心的,不要参团,要自助游。先打听打听,什么时候定下来我告诉你。另外联系个资深些的心理医生。”我收了电话,已经走到病房门口,隔着玻璃看到闷油瓶蜷缩在床上,我心里好像被人狠狠攥了一把。我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进去,闷油瓶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心里暗喜,总算有些反应了。我笑着坐在他身边,说,“小哥?想吃水果吗?我给你剥个橘子?”闷油瓶看着我给他剥桔子,我把桔子掰了一半放在他手里,他仔细的盯着那半个桔子,半天才幽幽的道,“这个应该挺酸的。”我一下就笑了,这个是砂糖桔,是甜的。闷油瓶抬头十分认真的跟我说,“我为什么在这儿?”我手里的另一半桔子一下就掉到了地上,闷油瓶失忆了?
Chapter 27
我靠!闷油瓶失忆了?我顾不上捡起掉在地上的半拉桔子,歇斯底里的摇晃着闷油瓶,“小哥?小哥你别吓我啊,你失忆了?那你还认得我吗?认得我吗?”闷油瓶被我摇晃的皱了下眉头,淡淡的道,“吴邪别晃了,头晕。”我听到他叫我的名字,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忘干净。我突然腹黑的想,最好是把黑瞎子给忘了,只记得我就行了。闷油瓶揉着太阳穴十分迷茫的看着窗外,我问他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他点点头,我又问那你之前替我喝酒然后住院了,你还记得吗?他又点点头。闷油瓶突然看口说,“就是不记得为什么来这儿了。”原来闷油瓶只是把陈皮阿四的绑架和住院这段给忘记了,我找到郭医生说明了一下闷油瓶现在的情况,郭医生说,这种状态很常见,这叫做自我保护效应。病人不想回忆起令自己不愉快的记忆,潜意识就会封存他,造成片断性失忆。郭医生说片断性失忆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多转移病人注意力,不要让他总是去想那些忘记的东西,心情愉快了,自然就会康复的。
我回到病房,看闷油瓶一副失落的模样,心想,还是赶紧出院吧,在这个地方带着,没病都得给逼疯了。我给闷油瓶办了出院手续。王盟打来电话,说心理医生联系好了,是国内非常知名的一个教授,我追问,多大年纪?我可不想要个年轻的,一是没经验二是心理医生与病人的密切接触容易产生感情,何况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