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饿死鬼!”
“咦?”韩紫筑眨眨眼,看着手中多出来的纸袋,又看了看他。他怎么知道她最喜欢吃这一家的咸酥鸡?
“你呀,别省钱省成那个样子,真以为自己是超人啊?一块面包就想打发晚餐。”谈绍宇瞪了她一眼,口吻相当的无可奈何。
咦?他知道啦?
韩紫筑咬了口又香又酥的肉块,愣愣地看着他。
“你下次再这个样子,我就强迫你到我家搭伙,伙食费就由你的家教费中扣。”
“喂喂喂!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她哇哇大叫地抗议,像只被踩着尾巴的猫,说到钱就好像要她的命一样。
他以为他是谁呀?未免管太多了吧!
不过看在这包咸酥鸡的份上……算了,谁教她吃人嘴软。
没错,他的嘴是无庸置疑的超毒超贱,但却没什么恶意,总在极细微的地方,展现出他的体贴。
说句良心话,虽然他老是一副死德行,但却抹煞不了对她的关怀,这也是她能忍到现在,都还没将他剁成肉泥喂狗的原因。
当然啦,如果他能改善那张足以将圣人气到由坟墓里跳出来的贱嘴,那就更美妙了。
谈绍宇叹了口气,摇摇头:“真怀疑除了钱,你眼里还容得下什么。”
他很天经地义地拉起她的手,沿路弯进巷口。
她已经很习惯了,他老是将车停在离她家有一段路的距离,然后死皮赖脸的硬要陪她走这一段路。
刚开始是说什么车抛锚啦、钥匙不见啦、车子没油啦……反正所有想得到的借口都用上了,有一次最无耻,居然说:“少爷我不爽骑,怎样,你咬我啊!”
她是觉独他的行为很无聊啦,不过久而久之,也早习惯了。
静谧的小巷中,只有几盏路灯,将他们的身影拖得长长的。
顺利吞下口中的食物,她才回道:“自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金钱故,两者皆可抛。”
“是吗?”谈绍宇顿住了步伐。
这回,他没热热烈烈地与她扛上,骂她死要钱、守财奴之类的,只是低敛着眉,幽幽沉沉地道:“为了钱,你真的可以连丈夫、爱情、家庭,全都抛舍?”
“那得看是什么样的丈夫喽!如果是你嘛——”她随便瞥他一眼,“看谁要,我直接打包秤斤论两去卖!”
“是吗?”他仍是轻轻淡淡地重复这一句,“原来你的爱情可以秤斤论两的卖。”
“说得真难听!你是从小养尊处优,衔着金汤匙长大的富家子,当然有不识人间疾苦的权利,可以很大声地说着不为五斗米折腰的蠢话,我不同,我是个很实际的人,没办法像你那么清高。”
是吗?真是他苛求了?
他沉默着,不再多言。
咦?怎么他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对她感到很失望?
他不晓得几时松开了两人交握的手,韩紫筑望着那犹残留着他掌心余温的手,一时间竟浮起几许难言的怅惘……
“唉……”他在生气吗?从没看过他这样的表情。
“唉什么唉,还不快吃,你家快到了。还有,不准乱吐骨头。”他回身瞪了她一眼,又恢复那副欠揍嘴脸。
“咳……”韩紫筑差点给噎着。
是她眼花了吧?对,一定是她看错了,那是错觉!这家伙刻薄得要死,哪会有什么伤春悲秋的可笑情结?
“吃就吃,怕你啊!”她叉了块鸡脖子往他嘴里塞,存心想噎死他。
“唔!”坏心的女人。
吃掉那块差点成为“命案凶器”的鸡脖子,他顺手捻住她一方衣角擦擦手。“唉,抢钱女。”
韩紫筑咬牙看着衣服上那一小片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