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殿上陡然现出一个长八角形的巨大空洞,于黑暗中扬起大片尘土,层层扩大,巨响于地宫中回荡不绝。
忽听紫缘一声惊叫,纤细的身影跌落洞中,脚下的地板竟也一同消失无踪。
文渊大惊,叫道:“紫缘!”身子一跃,向下飞落,原先所踏的木箱紧跟着落下。文渊倒身纵落,顺势一蹬木箱,落势陡然增快,右手一伸,握住了紫缘手腕。
但是两人已经身在虚空,文渊无处借力,虽然拉住紫缘,两人依旧飞快跌落,耳边飕飕风声扫过,火折被劲风所熄,倏然落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陷入黑暗,仅是瞬息之事,两人旋即冲入一片亮处,映入眼中的是一大片碎石地,地上躺着数名男子。文渊临危应变,将紫缘拉入怀中,内息接连急转三周,凝神默存“御风行”心法,眼见离地已不及丈许,当下内气放松,身子一轻,直坠之势竟然缓了不少,斜偏而出,半空中身子转直,右脚尖在一个疾落的木箱旁用力一踢,借力移身,坠势急转横飞。
御风行功法一出,如落叶飘零,舒缓自在,将下坠之力重重化解,这一横飞飘出三丈有余,脚尖一落地,随即向前冲跃,以减力道,再次着地时,文渊陡觉右脚一软,被这股大力冲得一阵酸麻,一时站不住脚,向前直倒。
他唯恐紫缘摔伤,还没碰地,便急忙翻身,背下面上,“砰”地一声,文渊跌躺在地,又滑出数尺,紫缘在他身上,却是丝毫没有受伤,只是“啊”地惊呼一声。
文渊虽然撞得头昏眼花,总算没有和紫缘直接跌得重伤,松了口气,笑道:“咱们命大福大,没摔个粉身碎骨。”紫缘余悸犹存,低声道:“真吓死我了……”话才说出,只听得砰砰磅磅一阵乱响,一堆木箱夹带着无数砖板自空而落,一个个砸得支离破碎,不少压在地上那几人身上,也无反应,显然都是死尸。
嘈杂止息,文渊缓缓坐起身子,道:“看来机关找到了,可有点不太对劲,这地洞开得只怕大多了,这些箱子本来没落下来。”紫缘微笑道:“本来我们应该还站在上面。”文渊笑道:“总之是要下来找人的,不过下来的方法不太高明。”
叹了口气,道:“韩非子曰:‘无参验而必之者,愚也’,我没先研究清楚,匆匆忙忙地乱动机关,招惹祸害,非只愚也,乃愚不可及也。”
紫缘嫣然一笑,道:“子曰:‘不迁怒,不贰饼’,文公子,这不迁怒你已经做到啦,只要注意不贰饼,那就可与颜回相提并论,颜回岂可谓之愚哉?”文渊微笑道:“颜回敏而好学,闻一知十,我可大大不如,担当不起。”
两人站起身来,走到落下处抬头探看,顶上已然封死,不知地板如何复原。
环顾周遭,乃是一个天然生成的巨大石窟,机关通落处,洞顶高逾十丈,数条岩洞通道延往四面八方,岩壁上悬挂了盏盏油灯,照耀得洞中灯火通明,照得两人身前身后淡影无算。
文渊沉吟道:“这地洞浑然天成,不像是长陵地宫设计中所该有的,定是皇陵派所另行接通。”紫缘道:“皇帝的陵寝,怎能容许他人随意改建?”文渊道:“我也想不透,龙驭清再怎么得势,也不可能擅自将皇陵视为己地,此中必有古怪。”说着看着脚边木箱残骸,若有所思。
紫缘轻轻抿着嘴,想了一想,说道:“文公子,我有个想法,不知道是否为真。”文渊用手指绕绕剑穗,道:“也许我们正好想的一样。”紫缘道:“我猜想,这个长陵地宫可能是假的。”
文渊一弹剑穗,点了下头,说道:“地宫入口如此明显,中殿、后殿都没有皇帝后妃的棺木,而这些木箱……”说着向地上一指,道:“……里面没有任何陪葬器物,加上又有这个位在地宫之下的洞|穴,全然不是地宫的堂皇模样。”紫缘道:“正是,这地宫多半是成祖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