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军手狠,血顺着余建国脸上淌下,湿透了前襟。十几下撞击后余建国昏迷,冷军一松手,余建国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你听见了,他一直喊我哥,人我替你打了,钱我会还给你。如果谁还要动他,就是和我过不去。”冷军杀气腾腾,台球厅里一片寂静。
“你他妈不去演戏真是屈才了!演的真好。”黄国明坐台球案子上啪啪地鼓掌。
“把你女人给我操一次,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蔡老六摸着光头慢悠悠地说。
一直沉默的骆子建突然抽刀,刀面抽在蔡老六嘴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刀锋回转,贴在蔡老六脖子的大动脉上。被刀面抽过的位置马上红肿,蔡老六脸上就像挂了两条香肠。
“你再说句你要操谁!?”骆子建是那种没有丝毫预警就会杀人的人,蔡老六看着骆子建冰冷的眼神,一时不敢接嘴。
两边的人哗一声抽出铁器,现在只要有一人动手,转瞬血染台球厅。工矿灯来回晃动,光影在张张紧张的脸上明灭,大家都听见粗重的呼吸,辨不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冷军居然在打台球,哗一枪炸开了码好的球,球杆连击,目标应声入袋。冷军扶着杆靠在案子上,对着灯光吐个烟圈。
“人我是保定了,你想怎么玩,我都奉陪。”冷军一丢球杆,转身往门外走。众人扶起黑皮、余建国,拉开铁门出去。蔡老六不敢动,骆子建的刀还搁在他脖子上,骆子建最后一个退出台球厅。
9 对决(1)
蔡老六、黄国明、李元霸,聚在一间灯光昏暗的屋子里喝酒,杯盘狼藉,鸡骨头洒了一地。
“老六,不会就这样算了吧?”黄国明对冷军又恨又怕,想借这次机会搞掉冷军。
“真干起来你们能拉多少人?”蔡老六已经想好,他要和冷军搞次大的。
“二三十人没问题。”黄国明接着说:“要不够可以到县里喊一些来。”黄国明和各乡各村的流氓比较熟,这些人平日没在市里混,干起架来也个个手黑。
“我负责三十来个,不过话说前头,谁出钱,谁捞人?”李元霸心里雪亮,这事是蔡老六的事,现在让他出点血机会正好;黄国明是封顶的侄子,他要拍了胸脯,只要不死人,抓进去也关不了几天。
“你妈的!你是帮钱还是帮老子!?”蔡老六瞪起一双牛眼。
“六哥,不是那意思,我玩的那些人你都知道,平日也没来钱路子,个个苦哈哈的,不打发打发他们,谁都不得劲。”李元霸陪着笑。
“这些先花着,回头医药费我出。”蔡老六把余建国给的一千块钱丢给李元霸:“有国明在,你怕个吊!?”
“那是,有俩位哥哥一句话,我们只管做事就是。”李元霸看一眼黄国明。
“老弟,你就放心吧,跟着我们干,错不了。”黄国明拍着李元霸肩膀,其实他心里想的是:“回头捞几个讹几个,要是案子重就去你妈的!”
“行!以后跟着俩位哥哥干了!”李元霸站起来敬一杯酒,接着说:“我看冷军几个身手真他妈快,下手也狠,真要面对面干,有点悬。”
李元霸的担心也是黄国明顾虑的,蔡老六在黄国明耳边低语一句,黄国明顿时双目炯炯,仰脖灌下一杯酒:“冷军这回死硬了!”
余建国凑了一万块钱去找冷军,他知道这事要不是冷军,现在骨头埋哪都不知道。余建国清楚自己现在他和蔡老六、黄国明斗还嫩点,一个李元霸,就够他喝一壶的。
冷军几个一般都在机械厂宿舍区的台球、。一座旧菜场拿彩条塑料布围了,里面放了几十张台球案子。打球的基本都是机械厂的人,其他地界的混混一般不来这玩。
“军哥,我凑了点钱,你看……”余建国把一沓钱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