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汤汁,笑笑:“听说妹妹病着,我按照你平日的药材抓了一帖,喝了吧,喝完病好的快些。”
闻到那药味,湘君推了一把:“姐姐弄错了,这哪里是我的药?”
孟朱头稍稍偏了一下:“错了吗?来人啊,请大夫过来。”
湘君拉了她一下,出声阻止:“已经请过大夫了,多谢姐姐关怀。”
孟朱点头:“已经请过大夫还不见好,可见是庸医误人了。”说着她从腰间拿出一只红珊瑚手钏,不由分说戴在湘君手腕上:“这手钏已经开了光,听说有保佑平安的功效,妹妹不妨戴着,指不定病就好了。”
看到那手钏,湘君神情惊慌,她猛地想扯下那东西,但手被孟朱死死按住,她挣不开。这里头可是藏红花,要是戴久了……孩子绝对不保!想到这里,她一低头,张嘴咬住孟朱的手……如此这般,才叫她松开来。湘君也顾不得其他,将手钏扔得远远的。
手钏滚动了好远,终于在墙角处停下。
孟朱终于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起身,有点遗憾:“可惜了好东西,这个手钏真的是在佛寺里开过光的,不是你送我的那串。湘君,你这是在给我机会弄死……”她指着湘君的肚子,笑得一派从容。
既然撕破脸了,又何须伪装?湘君索性站了起来:“你敢!你就不想知道自己要弄死的是谁的孩子吗?皇子皇孙哪里是你能动的?”
很好,终于不用拐着弯说话了,孟朱柔声道:“紧张什么,我又没说真要弄死它。不过我的好妹妹,我今儿来,是为你做媒来的。我替你寻到了一门好亲事。西域六王子,也是王的后代呢,你若是嫁给他,好歹也是西域王子妃,比起做皇子的妾侍强千百倍呢。”
听到这话,湘君冷笑了起来:“我的亲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我绝不会嫁到西域去。”
孟朱理了理袖子,眼角轻轻往上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可由不得你做主。我已经与父亲与大娘提过,他们都觉得这是一门不错的亲事。你久病不愈,只怕京城里的公子哥儿也不敢娶你过门,可偏偏,西域王子喜欢病美人,你们俩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顿了顿,“哦,对了,那六王子和我家相公还有点交情,他必定会好好‘照顾’你肚子里的孩子的,至于以后你去了西域,可得收敛点性子,六王子不喜欢主意太大的女人,若是你……”
孟朱几乎是被赶出来的,丫鬟们都看到了。她无奈地叹了一声,在门外朗声道:“妹妹,你好好养身子,姐姐有空再来看你。”
在离开之前,孟朱去了一趟禅房,听闻山阳道人要离开了,这厮胡言乱语了那么久总算是要离开了,这回又要去哪里祸害别人呢?
禅房门口小道童看到她似乎并不好奇,他行了个道礼:“秦夫人请进吧,师傅正在等您。”
山阳道人坐在三清真人的画像前,悠缓出声:“孟小姐近来可好?可是听说老道要走了,特意来送老道一程?”
不知为何,再度踏足此处,孟朱有种说不上来的亲切感,或许因为秦珂曾经在这里为自己点燃了红烛盛放了鲜花,或许因为秦珂在这里说的情话。他是自己这一生最大的幸福,而这里是见证她幸福的地方。
一直未曾听到孟朱说话,道人转过身来,绿着胡须笑意盈盈:“孟小姐,老道坑过你,却也帮过你,临走之前,老道还要求你一事。”
孟朱终于反应过来,她面色颇冷:“孟朱祝您一路顺风,后会无期。”
山阳道人大笑了起来,笑得眼中都差点挤出几滴眼泪来:“再活一次,孟小姐脾气见长啊。老道知道秦珂已经同你说过了,否则你不会来这里。”他收起笑容,神情严肃,“务必好好保护他,如今他能依靠的,只有你们。你看,天色已经变了,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