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眉一蹙,念道:“方才改的!二哥哥,伤口怎地还没痊愈?你不是派人跟娘亲说好了吗,还叫厨房停了汤药,真真是拿自个儿当儿戏呢!”
秦珂只是笑笑,不过心里跟明镜似的:不过是他们使的把戏,存心不想让我好过罢了。不过无妨,这点小伤本就无大碍。
他不甚在意地打量了霏羽一眼,笑道:“几日不见,我家小羽毛又长高了不少。”
霏羽顿时笑靥如花,蹲□来,挽住秦珂手臂,道:“还是二哥哥好。”
一阵调笑之后,霏羽想起了什么,从袖间掏出了信封,将东西交到二哥手上,示意他看。
秦珂瞥见信封上的字样“秦大公子亲启”的字样,不由得摇头,怒斥:“这是大哥的信,怎地到了你手上!还不快给大哥送去!”
霏羽急了,索性将信塞到他怀里,然后旋身打算出门,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神色纠结:“二哥哥,你若是有法子劝劝大哥吧,他若是再这般荒唐下去,咱秦府迟早得败在他手上。”说完这丫头就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秦珂看着“小羽毛”的背影,不觉一阵惊奇:原以为这丫头不谙世事,竟不知她才是看的最透的一个,可惜,知晓得太清楚于这丫头而言未必是一件好事。
翻看了信中内容,秦珂坐起身来,他在脑中回味了一遍落款人名——万慧茹,这名字怎地这般耳熟。
还未曾想通其中关节,檐顶上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秦珂无奈,咳了两声冲外头说:“方正,外头风大,把门关上吧。”
音刚落,一个人从屋顶上蹭地跳了下来,还是老地方,连下来的姿势都一样。
陆沛双手拍了拍,把手上的灰尘抖落,咧嘴微笑,心情大好:“听说你受伤了,怎样,死不了罢?”
秦珂望着屋顶那个破洞,略略停顿了一下,看也没看陆沛,镇定道:“秦府房屋珍贵,你开的这个缺口,起码得用一两银子来修缮。怎地,你赔得起吗?”
如此挑衅的话让陆沛浑身不痛快:这厮也太看不起人了,没错,老子之前是吃他的喝他的,衣服也是他买的,但老子……好吧,老子还真拿不出一两银子来!
陆沛喘了一口大气,浓眉斜向上动了一下,嘴角扯开,笑得比哭难看:“老子虽然今天没有一两,但是过不久必定能拿得出手!因为老子找到活了!”
秦珂将那封信收拾好,眉心微动:“什么活?安全吗?若是暴露了你的身份,别说是汤山书院,你在京城或许也难以落脚了。”
陆沛没有急着回答,他一把夺过秦珂手中的信,嘴巴咧得碗口粗,眼睛瞪得铜铃大:“这……这……你怎会有这信?”
秦珂抬起头,不解:“此话何意?”
陆沛毫不客气地在摇椅上坐下,摇得椅子都要散架一般。他略显得意地急切道来,说是今儿个有一粉面公子来汤山书院,在里头一言不发地坐了一阵子,然后竟然跟着他出门,帮他买了两只烧鸡不说,还送了一坛烧刀子,最后更是允诺,只要他帮忙做一件事就能得到银两,买更多的酒肉!
陆沛说得唾沫横飞,却未发现秦珂的神色越来越怪了。后者耐着性子等陆沛讲完,这才发问:“她要你做什么?”
陆沛又是一阵大笑:“说来有趣,他要我去当那捉奸的人,一旦发现一对男女有苟且行径就将他们的好事宣扬出去,叫更多人听见看见。”他又补充了一句,“嘿嘿,我想,那个叫万慧茹的小妞必定是粉面公子的心上人,那公子因爱生恨,所以要陷害她和那位秦公子。”
陆沛看了秦珂一眼,笑得更加开怀了:“好巧,那男人与你一样姓秦。”
秦珂当下有种哭笑不得的情绪:世事当真能如此之巧?
他已经能完全确信,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