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大人,我们不久便要进入元州地带了,进了元州咱们是要直奔元州城吗?” “不着急,需先探查民情,拿到证据再做打算。” 丰子仪说着,这几日从泽州进入元州的路上他的确见到了不少流民,心中对莳长安状告袁谦与季思之言已经信了六七分。 “你们那泽州太守王衡倒是不错,将这些流民安排得如此妥当。” 丰子仪夸赞了一句,莳长安冷笑一声,但知道现在还不是揭发王衡的时候,需先将袁谦、季思两人处置了才是。 两人驱马来到了一处村庄,村里却没有人烟,想来是都搬走了。空气中传来一股股热浪,两人有些禁受不住,于是想着进屋中躲躲太阳休息休息。 “这一路走来路过了不少村庄,居然都是搬空了,再看那些逃灾的饥民和干涸的土地,这可叫百姓如何活下去。” 丰子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掏出扁壶来喝了一口水,叹了口气。 莳长安看了看亮得刺眼的阳光,进屋翻找了一下,找到了两把没被带走的蒲扇,一把给了丰子仪,另一把朝着自己扇了起来。可天热,扇过来的风也是热的,可聊胜于无。 “丰大人,这天热得厉害,顶着头上晒只怕是会把人晒晕过去,不如等上一段时间再出发?” 莳长安扇着风询问着,丰子仪点了点头。 “也只好这样了。” 等到太阳快下山时两人才出发,此时依旧有些闷热,但比起之前来说已经好上太多。 “快些走吧,还得赶到下一个城镇里。” 丰子仪催促着。可两人紧赶慢赶也没到下一个城镇,夜色渐浓,由于天上没有云彩,月光显得很亮。 两人借着月色又赶了一段路,选择在附近一个村子里应付一晚上。这村子自然也是没人的,四周寂静无人,一间间房屋中黑漆漆的,看不清楚状况,显得有些阴森诡异。 “这不错,看得人发寒,倒是少了几分热。” 莳长安调侃着,找了一间还算亮堂的屋子,在门口栓好了马。 “大人,这间屋子还有些余物,也不至于那么黑,今晚便就先在这里休息吧。” 丰子仪点了点头,将一根被翻倒的凳子扶起坐下,掏出干粮吃了一些,又喝了一口水。莳长安则是去屋后找到了一堆茅草,在床上铺了铺。 “丰大人,今晚您便睡在这儿吧。” “有劳了。” 丰子仪说着,褪去外衫,脱去鞋子,躺在了床上。 深夜,丰子仪热得睡不着,又没有什么事,只好坐起身来拿着蒲扇一边扇一边到处走走。走着走着便来到了灶房中,隐隐吹来凉风,丰子仪感到舒爽了不少,发现原来是后门开着,那门小,便成了一个风口。 他吹了一会儿,朝着门外走去,发现七八步外的树下隐隐放着什么东西,黑漆漆的。丰子仪好奇地走上前,那东西还不小,他捡起根木棍戳了戳,感觉有些脆,戳破了什么,随后又软起来。 他走得再近了些,轻轻用棍子将最前面的圆形物体翻了翻,那东西好像根后面是连在一起的,他用力了些,终于是稍稍翻了翻,那东西侧向一边。丰子仪靠近看了看,随后惊吓地往后一坐,连叫唤都是忘了。 他站起身来,腿有些软,想要回到屋子中,可总感觉身后那躺着的东西在看着他,使他时不时便要后头去看上一眼。丰子仪有些后悔将其翻过来了。 正要回到屋中,眼前却出现了一道黑影,吓得丰子仪短促地惊呼一声,随后一个没站稳向后栽倒而去,幸好面前的黑影反应了过来连忙将他扶住。 “丰大人,怎么如此慌张?” 原来黑影是莳长安,他也并未睡着,来到灶房后吹了吹风,正要出去便迎面碰上了丰子仪。 “是你,唉。” 丰子仪舒了一口气。 “丰大人,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 回过神的丰子仪显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摇了摇头准备进屋。 “那是什么?” 莳长安也发现那个黑影,快步走上前去准备察看。 “等等!” 丰子仪正要劝阻却已是来不及,莳长安看见后也是被吓了一跳,因为那道黑影正是一个被烤焦的了人,身上被剜了数刀,四肢也是不见,侧着的头颅神情痛苦,皮肤焦黑,眼皮内陷,显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