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榕带着沈蜷蜷去领了一大袋食物,看着他费劲地双手拽着袋子往楼外走。
“沈蜷蜷。”陈榕出声。
“哎。”
“别怕啊,我们会想办法的。”
沈蜷蜷笑嘻嘻地回头:“我不怕,这些吃的我全部能带走。”
沈蜷蜷拖着袋子离开福利院,在大路上走一段歇一阵,刚走到水帘附近,就看到褚涯坐着轮椅,等在旷野里的一座小山包旁边。
沈蜷蜷兴奋地喊他名字,褚涯待他走近后,接过袋子和挎包,又给他穿好雨衣雨鞋,这才让他坐上轮椅一起回家。
“刚才那些军官去你们院里选人,一个也没选到吧?”褚涯问。
沈蜷蜷却道:“选到了呀。”
“什么?”褚涯惊诧地停了下来。
他明明给陈榕送了信,陈榕也被黑狼送回去在做准备,怎么还是有人被选走?而且他刚才远远地看着那两名军官离开操场,一个孩子也没带着,这才放心地躲去了其他地方。
“王柱生被选去云巅了。”
沈蜷蜷开始讲述刚才的事,褚涯认真听,听不明白的地方便仔细询问,终于搞明白了前因后果,知道是王成才翻窗带走了王柱生,并将他亲手送上了军车。
褚涯没再说话,只默默地注视着前方,神情看上去有些沉重。
他给福利院传递了消息,而福利院也采取了措施,但阴差阳错,还是被带走了一个孩子。
虽然那两兄弟欺负过沈蜷蜷,他也亲自动手收拾过其中一个,但他知道白堡是什么地方,也清楚那些小孩可能会遭遇什么,心里顿觉不是滋味。
福利院的形式越来越严峻,那么多小孩都面临着生存危机,躲躲藏藏不是长久之计。今天被带走一个王柱生,过几天也许就是其他的小孩。
等到越来越多的小孩分化,越来越危险,他能带着沈蜷蜷逃走,但其他那些孩子又怎么办?福利院又该怎么办?
沈蜷蜷讲着讲着便停下了声音,愣愣地看着前方。
“怎么不说了?”褚涯回过神,低声问道。
“我看见王柱生他哥哭了。”沈蜷蜷停顿下又道:“我看见他站在操场上哭。”他转身搂住褚涯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口上,轻声道:“我不想哭,我肯定不会去云巅的,我要和你在一起。”
褚涯停下轮椅,抱住沈蜷蜷拍了拍:“我们不管去哪儿l,都会在一起。”
夜里,褚涯被暴雨声惊醒。虽然这段时间一直都在下雨,但雨势从未如这刻般大。他起身到了窗边,看见被灯光照亮的半空密集成片,雨点砸落在地的动静震耳欲聋。
身旁的沈蜷蜷还在沉睡,精神力也依旧停留在褚涯的精神域里。褚涯没有唤醒他,只拄着拐杖打开房门,再慢慢走了出去。
他站在屋檐下,仰头对着上方道:“雨大了,进屋吧。”
屋顶没有半分动静,但就在他转身回房时,黑狼从头上一跃而下,
在屋檐下呼呼甩着皮毛上的雨水,再若无其事地从他身旁进屋,趴在了沙发上。
褚涯这才关好房门,回卧室继续睡觉。
此时的云巅也暴雨如注,虽然已是夜里十点,但上下三层道路都依旧拥挤。被堵塞的车辆不断按着喇叭,最下层的行人脚步匆匆,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一辆出租车从三层匝道下到底层,停在了莫尔纳政府军军部处,刘院长下了车,付过账,匆匆去向大门。
“请出示出入证,闲杂人士不能进入。”
“我是深渊天使福利院的院长刘宏,有急事要找孟政首,这是我的证件。”
士兵接过证件扫了一眼,又还给了他。
“刘院长,我也没有收到孟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