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契伸手摸耳珠。
「對了,耳洞呢?」
芳契不敢作聲。
永實笑:「知道你的心態同一般女子差不多,倒是增加了我的安全感。」
真的瞞不了十年八年,瞞載也是好的,唯有在這方面,心甘情願地認低伏小。
芳契笑了,「你不介意吧?」
「幸虧差別不顯眼,算了,放你一馬,記住這是皇恩浩蕩。」
芳契笑問:「當我六十四的時候,你仍會這樣與我說話?」
「你打賭我會。」
他們等了七個寂寞的日子,靜待回音。
音訊全無。
永實問芳契:「你有沒有在信封上註明緊急文件?」
「當然有。」
他嘆口氣,「聽者藐藐。」
忠言逆耳。
芳契憂鬱他說:「文件在大機構里環遊世界數月是常有之事,你急他不急,也許半年之後才有初步消息。」
「你已經盡了你的力。」
「不,和平部隊才算是盡力。」
「各人的能力不一樣。」
「永實,讓我們祈禱最好的結果。」
「芳契,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我們終於在一起生活,家父母已經打道回新加坡,令堂大人由令姐接走養老,我倆又無職一身輕,你還要什麼?」
芳契沒有抱怨。
她想都沒想過她的永久伴侶會是關永實,那個來做暑假工的小男孩,面孔給人的印象如薄荷冰淇淋,開口閉口對她說:「是,女士。」
一日芳契猛地轉過頭來,毫無因由地怒道:「我不是你的女士。」一旦成為人家口中的女士,永無超生之日。
漸漸她對他發生興趣,暗中留意他同些什麼人走,一兩次她看到小女朋友在大堂等他,她們倒不一定長得很美,但是那種毫無機心的明媚已使芳契發呆。
這一切都過去了,他現在屬於她。
芳契可以任意回憶過去而不帶辛酸的感覺。
晚間芳契與良友號對談。
良友問:「有無回音?」
「沒有。」芳契十分遺憾。
良友號不服貼,「不信,讀到那麼優秀的報告而不動容者,是什麼地方的生物?」
芳契笑,每個作者都那麼看重自己的著作,可是讀者不那麼想呢!
良友說:「或者是封面不夠吸引的緣故。」
芳契答:「一定。」
「你應該親自攜報告到位洲島,約見蘇丹王,身穿輕似舞衣匿藏在一張卷著的地毯中,由關永實拉著進去,由他把你抖出來,彼時,你才把握機會跪著把報告呈上去。」
芳契唯唯喏喏。
「現在,白白浪費我一番心思。」
芳契再三向良友號道歉。
過兩日她到華光會計部結數,會計小姐把支票交給她,她點查過收好,寒喧幾句,那位小姐問:「不知你聽說沒有?」
芳契笑問:「是哪一件大新聞啊?」
「你走了之後,高小姐掌資料組,不是在研究在汶洲島發展旅遊區嗎,我剛在想,又近又方便,將來非得一年去玩一次不可,誰知發展商一個命令下來,叫擱置這個計劃呢,雖然費用照付,高敏好沒興頭。」
芳契怔怔地聽著,「擱置?」
「是呀,高敏懷疑有敵對公司從中作梗。」
芳契慢慢露出微笑,嘴角越拉越寬,終於笑成米奇老鼠那樣,忍都忍不住。
會計小姐好不詫異,「呂小姐,我說過什麼好笑的話?」
「呵,沒有沒有,我走了。」
芳契仿佛聽見高敏尖聲罵她:「呂芳契,我早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