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着增玄持法翼在手,此人也依然有着几分抗手之力。
果然是这个时代,气运最盛的几人之一!
一连串的念头,自宗守的脑海内掠过。随即就又暂时顿住了脚步,平淡道:“金不悔之事,宗守感激不尽!然而今日,谁欲阻朕,那就是与朕为敌!哪怕诸天圣尊至此,朕亦必拔剑斩之!你石越,也不例外——”
后方传来了石越一声叹息声。而后其气机,就渐渐淡去无踪。
“我皇对十二镇国铜人掌控亦日渐矜熟,李别雪更已在城内,布置下阴脉屠灵阵大阵。总之陛下,你好自为之!”
话落之时,宗守也觉察不到石越的形迹。
宗守也不在意,直接跨过了这五十里长空。到了皇京城东,宣化门前。
把头仰起,看着城头上悬挂的金不悔头颅、
此时这城门处,依然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人声鼎沸。
可能是已经时隔一月之故,已并无多少人在意。
然而时不时的,还是有人议论咒骂。一些大胆些的,则会用腐烂的菜叶,向城头丢掷。而此处的大商守军,也无人去呵斥阻止。反而大多是嬉皮笑脸,幸灾乐祸的看着,
宗守却想起了往日种种,心神异常萧索悲凄。当年谁能想到,那时贪财好货,乐观向上,又义气十足的小胖子,会落到如此下场?
直接探手一抓,一道紫色的霞光,就往城上那头颅遥遥摄去。
金不悔的头颅已腐朽,拿回来也是无用,宗守直接取其元神。
内中有大商的灵师,布下的重重封印。然而对宗守而言,却是触之即破,毫不费力。
倒是此时城门处,那些大商军卒,都陆续发现不对,神情惊疑不定的,各自拔出兵刃。
“你是何人?此时我大商要犯,需得悬头百载,他人不等妄动!欲取其尸身则,等同谋逆!”
其中一位将领模样的人物,当先行来。不过人还未至,这人的整个头颅,就忽然爆裂,血肉粉碎。
宗守懒得与这些人纠缠计较,此时这七日中聚集的怒火,也再次冲涌于胸。
干脆便将那魂念张开,气机远扬,弥漫百里。使得这城门口处,灵能骤然爆裂,罡气四溢。
那浩大的魂念,也直接使此处经过的行人,都是仓惶失色,不知所以。
而那些牲畜与踏云驹,则纷纷跪倒匍匐,浑身颤栗。
而整个皇京城内,亦是警讯之声四起。城门那些兵卒,都无法动弹。浑身瘫软,口鼻溢血。
不过城墙之上,仍是有人打开了机括,把万斤闸缓缓放下。
宗守懒得去理会。一个意念,就使金不悔的元神,显化在身前。
依然是胖乎乎的,肖似生前模样。只是略显狼狈,以这家伙的灵境修为,肉身被斩之后,居然连魂体都无法维持,只能依赖宗守。
而且似是在忍受这某种机制的痛苦,使金不悔意念,处于模糊状态,甚至都未察觉到宗守的到来,自己的情形又异。
“磔魂之刑?”
宗守面色一变,哪怕是早已知晓,此刻也仍是心中抽搐。
殷御当时旨意,是每七日施一次磔魂之刑。却能使金不悔日日都处于痛苦当中,不得解脱,只有最后七日中最后一日能维持清醒,得以喘息。
历时整整月余,而未曾灵智蒙昧,是金不悔的心志坚凝。
立时取出一点灵液,屈指弹出,直入金不悔体内。
使后者终于从痛苦中摆脱,清醒过来。迷茫的看了四周一眼,而后就注目在宗守身上。立时恍然,微微笑道。
“我那座师几日前曾说起,你会亲至皇京城。索回我尸身,取殷御性命。果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