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争夺。我观其意,似欲不借外物,而入大道至境——”
说到此处,绝焰的话音才一顿:“说来当年之事,也实在太过巧合。如今想来,其中未尝没有人,在其中暗施手段。只可惜了北武,这几千载来的诸多后辈子孙,唯独是他,最令我看重。”
陆含烟的眼神茫然,如此说来,她与宗未然间的情缘,其实只是一场预定好的阴谋?
旋即却又坚定的摇头,她对未然,用情至深。未然对她,也同样如此。
无论二人间的相遇,是否有什么别有用心的安排。
这份感情,却并未作假。
又心中奇怪,绝焰为何好端端的,要在她面前,提及这些隐秘?
随即就见绝焰,怪异的一笑:“此时北武他,处境应该不佳。数十年不曾处理圣庭政务,早该把圣帝之位,拱手让贤了。只因那几位争夺,仍是不曾分出胜负,这才一直拖延。不过这二十载来圣庭争斗,虽还在继续。可更换圣帝人选之声,却已渐起。你祖父一生仇怨无数,据帝位之时还可震慑。一旦不在其位,则报复必定是接踵而来。以他的本事,即便不惧,也会不堪其扰。未必能再得清净,准备至境之劫——”
“那么再问含烟你一句,可愿回焚空圣庭,助你祖父一臂之力?此事全由你意,也是你自己之事。到底如何,由你自择。”
那声音似带着一股魔力,直入陆含烟的心神。
眼神茫然了片刻,陆含烟就已恢复了平静。
“二十载前,是含烟连累了祖父。如今再不能做那无心无肺的不孝之人——”
心中怅惘,原本是欲出狱之后,就去寻自己那孩儿。
可祖父的情形,若是不知也还罢了。既然此时知晓,又如何能独善其身?
绝焰闻言,顿时哈哈大笑,直震三千里苍空。
那得意之情,也毫不掩饰。
陆含烟顿时愕然注目,极是不解,这绝焰为何如此?
不过听说这位圣尊的性格,也一向是古怪难测。
又心中一动,绝焰曾说及自己孩儿,难道是已经知晓守儿下落?
自己被释,绝焰方才这番言语,也是与宗守有关?
绝焰却已是不容她细思,直接一道意念抓来,将陆含烟的身形摄住。
“既是如此,那便走罢!恰好老夫也要离开这九绝死狱避祸,就顺带送你回至焚空圣庭。”
不过陆含烟,却并未依他之意,微有挣扎,手抱着宗守不放。…;
绝焰知她心中所思,微一弹指,就又是三滴玉色液体,飞向了仍旧昏迷中的宗守,
“此子就不用一起带走了。此子另有缘由,要在这死狱中继续呆上几日。你也无需操心,我爱他有如珍宝,甚过于你千百倍。绝不会使他在此,受半分伤害。如此,你可放心了?”
那目中微含讥诮之意,使陆含烟面上一红。还是依言,将宗守放下。
这次宗守,伤势并不太重。
绝焰却舍得用整整三滴玉骨还灵髓,为其疗伤。
看来真不是一般的爱重——
且这三滴髓液入体,估计宗守只需顷刻,就可醒来。
相处十日,陆含烟也知他身上,有几只强横的护驾灵兽护身,安全无忧。
似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焚空陆家,又怎可能将之丢在此处,不闻不问?
心中微定,就随着绝焰,离开了这冥狱世界。
当眼前情景变幻,立身在那星火微尘阵中。
陆含烟就觉那时时折磨自己,刮骨噬魂般的痛苦,全数退去。
如释重负,一时之间,反而有些不适宜。看着眼前,神情复杂。喜不自胜,迫不及待,又略有些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