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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3 / 5)

浴。他的最大虚荣表现在他那举世闻名的胡子上。为了保持胡子的清洁齐整,达利每天早晨用一种蜂蜡、蜂蜜、大黄汁和匈牙利润发油的混合液来揉搓胡子。然后他就坐在白石砌的阳台上用一顿量很少的早餐,吃的是连内脏和羽毛一起烤的鹌鹑。他先祝福桌上的食物,接着捏住鸟嘴把鹌鹑提起来,整个将它们吞咽下去。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传闻似乎对达利的名望并无损害。我的客户们好像也毫不在意。也许他们不读报纸。

传说达利一连数小时在还未印刷的纸张上签名,不到半天就净赚成千上万美元,都是现款,整整齐齐、平平展展的美钞;而他的业务经理穆尔上尉则将数以千计的铅笔从中间折断,把两头都削尖了。加拉坐在达利旁边,给他轻轻擦脸,往他嘴里喂白葡萄,地板上铺满了签过名的印刷品。达利汗流满面。他已变成了一个造钱工厂,而且还没个够。不可能有够的时候。达利艺术市场日趋升温,达利跟不上市场的需求了。

达利的骗局 二(5)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也许只是有人在信口雌黄?

顺便提一句,人们也对我说过,达利对着音乐放屁。

我在这家旅馆挺不走运。莫里斯旅馆的夜间守门人已有至少三个月没见到达利了。这个时候,某国的王室首脑占据了达利那套位于二层的豪华公寓。

第二天,我回到了吉尔伯特·哈蒙的仓库。我买下的印刷品都书写上了达利硕大显眼、华而不实的商标式签名。总共2000件。什么都不要问。人们说艺术世界如同女人的爱情生活。只是听,只是看,不要说惹人不快的话。两个星期内,我就以每个客户以百张计的量卖掉了所有的印刷品,创造了300%的净利润。这不再是初入门者的撞大运了。我很快就变成了欧洲的达利专家—一个超现实主义的狂热爱好者。保险公司越来越信赖我的专业知识了。为了搜寻更多的达利作品,不管是大的、小的、便宜的还是昂贵的,只要上面签有达利的名字就行;我跳上飞机蹦上火车,纵横跨越欧洲大陆,旅行起来活像个疯子。

达利每次到巴黎的时候确实都住在五星级莫里斯旅馆。不过此时我口袋里也是塞满了现金,只要人在巴黎就都在超级豪华的乔治五世旅馆租一个套间,房间里到处是锦缎和镀金的装饰。这个旅馆在第八区,离香榭丽舍大道仅几步之遥。我租的套间的特别之处,在于它有一个独立的阳台,可以俯瞰这个世界上最浪漫的城市,还可以看到艾菲尔铁塔。

旅馆对面当时是(现在还是)闻名世界的巴黎疯马歌舞酒吧,以舞女登台表演美国式脱衣舞而出名,这些舞女嚣张地取一些花里胡哨的名字,诸如糖果国会、香子兰香蕉、梅尔巴降落伞和乐娃摩尔。要是你慢慢念“乐娃摩尔”这个名字,马上就领会其中奥妙了,听起来就像L·ve(爱)加上Am·ur(偷情)。

我去看下午场次的表演,意外地坐在了这家歌舞酒吧业主阿兰· 伯纳丁旁边。夜幕降临后,我们三个—伯纳丁、乐娃摩尔和我自己,去外面吃一顿比一般晚餐时间要晚的勃艮第酒炖肉晚餐,听起来确实很有巴黎味道,但只不过是将大块的牛肉、洋葱、大蒜放在干红葡萄酒里炖,最好是用勃艮第酒或罗讷河岸的酒。

“告诉我,斯坦,你靠什么谋生?”阿兰·伯纳丁问。

“我是个艺术品商人。”我回答。

“真的吗?艺术品商人?”

“是的。这么说吧,我是艺术顾问和投资经纪人。此前我在巴黎这个地方向吉尔伯特·哈蒙买了两千张达利作品的印刷品,你认识哈蒙吗?”

“我对掮客不感兴趣。”伯纳丁说。

“哈蒙不是掮客,”我说,“他拥有50多个达利作品画面的全球复制权。”

“这恰恰说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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