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他害她掉水,他還被自家父親給抽了一頓。他心裡憋了口氣。她倒好,竟然不再上門了。這怒火著實無處發泄。這幾年他偶爾想起她,還都是當年的木頭模樣。誰料,一別多年,再見她時,他竟然對她產生了別樣的情愫。僅僅是那三個字,就教他聽到了心底花開的聲音。
「顧……顧家表妹……」他有千言萬語想講給她聽,可話到嘴邊,又都生生咽了下去。他很想問她,這些年為什麼都不到姚家來?是真的生他的氣了嗎?現在肯來,是表示原諒她了嗎?
嘉敏和嘉榮常隨著母親到姚家,跟養在老太太跟前的姚慶之頗為熟悉。兩個小姑娘有模有樣地行禮。
姚慶之隨口應了聲,眼睛卻眨也不眨地盯著顧九九,心想女大十八變果真不假,當年的木頭而今也成靈動美人了。
姚四姑娘見不得堂弟這個模樣,扯了顧家姐妹就走。可惜她才剛移步,就聽到了姚五少的聲音:「哎,四妹妹,顧家三個表妹,何事如此匆忙?」
說話間,他已經和面無表情的四殿下到了跟前。
姚四姑娘只得暫時停下,迴轉身來。
春光明媚,俊男美女,著實養眼。顧九九不動聲色地打量並比較著面前的三個年青男子。原主記憶中的人不多,她穿越過來後,接觸最多的男性是父親顧尚書和兄長顧彥琛。顧尚書自然是個中年美大叔了,顧彥琛也是俊彥少年。
而眼前這三個男子雖然類型不同,但實打實都是美男子。誠然姚慶之愛針對原主,但不可否認,他是個清俊少年;至於面如冠玉的姚五少隱約還能看出一點童年的影子。只是,站在他身邊的那個冷著一張臉也遮掩不住他通身氣派的男子,饒是她翻遍原主的記憶,也無半點頭緒。看他的衣飾華麗,想來非富即貴。會是誰呢?
或許是她想得出神,不經意間竟感到有一雙熾熱的眸子在盯著她。那眼神灼熱而又黏人,令她很不舒服。她一回神,徑直撞進了那個貴氣少年的視線。
他的眸子,純粹、清澈。她呆了一呆,下意識沖他一笑。
他一怔,似乎沒想到她會如此;長眉微皺,很快轉移了視線。
顧九九撇了撇嘴,最討厭這種人了。
她偏了頭,不曾注意到四殿下通紅的耳根。
本朝雖然較前朝開放,青年男女也可以在旁人陪同下見面。但是大戶人家對男女大防仍看得極重,姚四姑娘已然訂了親,顧家三個女孩都尚未及笄,若是傳出去,不知道要被編排成什麼樣子呢。
姚四姑娘瞥了一眼立在五哥身後的年青男子,並不是有通家之好的哪一姓子弟,而是一副陌生面孔。她心下暗惱老五老六行事荒誕,也為自己事先不曾打探清楚而自責。
她將三個表妹攔在身後,深深一福,口中只說出來時間已久,怕老太太擔心,這就告辭了。
搬出老太太了,姚五少自然不敢阻攔,眼睜睜地看著她們離開。
途中,姚四姑娘向三個表妹道歉,實在是她大意了,不該貿然帶她們進來的。
顧九九連忙安慰她,其實,又不是什麼大事。安撫好姚四姑娘的情緒,顧九九暗自琢磨,今日見的三個人,挺讓她意外的。
她們姐妹四人回到老太太身邊,一直陪著老太太,直到結束。
一交酉時,姚氏就帶著三個女兒坐上了回府的馬車。即將啟程之際,忽的跑來一個小廝,拎著個鳥籠子,停在馬車前。這小廝口口聲聲說是六少得了個小玩意兒,要孝敬姑姑,請姑姑務必收下,否則就是不心疼侄兒。
姚氏有些納悶,叫人接了,謝過慶之。
馬車骨碌碌地一路前行。姚氏掀開黑布,見是只黑皮的八哥,她忍俊不禁,笑道:「六哥兒真是孩氣,倒難為他有孝心。」
嘉榮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