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老天聽到了她的心聲,要再給她一次機會麼?
三幅畫面相交織變換,似是一個神秘的漩渦,吸引著她一步一步走過去。
她死死盯著最後一幅畫,一點一點想走進畫裡去。
死也罷,活也罷。她再也不要留在這個世界。
「顧姑娘……」身後似乎有人在呼喚她。可是,是誰在叫她?沒關係,反正,她早就該離開了。
……
顧九九在三個時辰後,沒有了呼吸。
景王守在一旁,直到太醫確定她脈搏和心跳都已停止,他才確信,她是真的不在了。他守了很久,既不見顧九九醒來,也不見羅碧玉復甦。
屋子裡燒著銀炭,暖洋洋的。羅碧玉的身體卻慢慢冰冷下去。
忽然,一個念頭驀然浮現在他心間。他來不及回府換衣,直接騎馬進宮。
初雪紛紛揚揚,灑在他玄色的衣衫上。天很冷,可他的鼻尖上卻在冒汗。他的一顆心懸在半空,巨大的不安籠罩著他。
直到進得宮中,親眼見到顧嘉夢,他的心才慢慢放回肚子裡去。
被景王緊緊盯著,顧嘉夢不大舒服。她下意識避開,輕咳一聲:「王爺?」
她的聲音不大,卻成功教景王回過神來,他笑了一笑:「皇嫂。」
「到底什麼事居然這麼急,瞧你頭上都是汗。」姬央跟景王說這話,將手爐放到顧嘉夢手中,才又看向景王,「先喝杯熱茶吧。」
景王依言喝下他遞過來的茶水,稍微定了定神,微微一笑說道:「不是什麼大事,只是看見下雪了,想和兄長共飲一杯。這才趕得急了些。既然有皇嫂相伴,那弟弟就不多打擾了。」
姬央輕笑,搖了搖頭:「說什麼打擾?四弟來的正好,還真有些事要與你商量。」
顧嘉夢早知道他們要談什麼,在此之前,姬央也曾問過她的意見。她笑了一笑,藉故離開。
景王有心事,是以雖然姬央所說的政令,他很感興趣,卻也漸漸顯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來。
姬央自然察覺到了,他低聲問道:「怎麼了?可是覺得推行艱難?」
景王連忙搖頭:「不是,這些政策對百姓大有裨益。只要方法得當,想來不會有太大的阻礙。即使有,克服就是了。做大事,怎麼能被小困難嚇倒?」
姬央點頭,這些政令,多是出自白皇后手札,又有不少能臣根據本朝實際情況調整而成。兩人又細細商議了一會兒。
「四弟是不是有什麼為難之事?」姬央溫聲道。
景王暗嘆一聲,只含糊說了顧九九出事。他沒說他先前的擔心,算了,何必再讓他們知道從而心生不安?
姬央訝然:「什麼時候的事?」
景王略一思索,將具體時刻說了。
姬央沉吟道:「竟是這樣麼?」
「大哥說什麼?」
姬央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很意外。」
景王嘆了口氣,她出事後,他才覺得其實也不算很意外。她後來是想離開這一切的,原來她的離開,竟是以這種方式。
又捱了一會兒,他才告退離去。出宮後,他沒有回府,而是直接又去了私宅。
……
景王走後,姬央又坐了一會兒,才去了內殿,見到正在看書的顧嘉夢,輕輕吁了口氣。還好,她還在。
……
顧九九再也沒有醒來。
景王命人悄悄打聽,京中可有誰家姑娘小姐突然失憶,或是死而復活,或是性情變化的。
他想了又想,終是將羅碧玉的屍首還給了羅員外夫婦。
羅員外夫婦自打顧九九出走,尋找無果後,便互相安慰,只當女兒當日在白水鎮就已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