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跟这件案子没有什么关联吧。”想来想去,她也是不解,“我本以为那个疯妇人会知道怎么出谷,咱们也就不用帮可地延老头子的忙了。看他那样子,好像是不打算送我们走一样。”
穆信见她上完药,又倒了一杯茶给她,宽慰道:“我已飞鸽传书去汴梁,不出三日就能有人来救我们,不必多作担心。”
“嗯……”初然捧过茶杯,小口地抿了一下,“不过说起来,乔柯的死我们也已经查的七七八八了,眼下若能找到他的头颅,凶手定也能浮水出面。”
听她口气里胸有成竹,穆信不禁一愣:“这话怎么说?”
似乎就等他来问了,初然得意洋洋地搁下茶杯:“你想啊,我们现在都知道乔柯不是自缢死的,既然当时躺在书房里被烧焦的尸体很有可能是复二哥的,那么你说,最有嫌疑的人会是谁?”不等穆信开口说话,初然忙又接着道:“很显然就是当时火灭掉以后最先进书房的人了,因为如果被我们发现屋里除了一具尸体外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头,肯定这个手法就会即刻被人否定。再加上我们进屋时屋里只有尸首没有头,说明头定是被人藏起来了,而藏头的那个人,毫无疑问就是凶手!”
听她噼里啪啦一顿说完也不带停歇的,穆信暗自笑叹,这推测当中的疑点太多了——也许头不是大火后被人藏起来而是着火前凶手就已经收回,那么她的说法便不成立。不过也不全然是,至少这个遗失的头必然是被谁隐藏着,而藏头的人,如若不是凶手,那就必然是……帮凶。
“其实……”他微微一笑,刚一启唇欲说话,抬眸间看见纱窗外匍匐着一个人的身影。
“谁?!”
初然还未反应过来,只见穆信提了剑箭步走出门外,她正要收拾自己的佩刀追上去,刚走到门口想起自己脖子上的伤,左右犹豫,最后又回屋取了件披风罩着,这才出了门。
余光瞧穆信早已闪到前面的花园处,初然顾不得许多,也随即跟上。
但可惜花园里弯弯绕绕,花木草丛极多,他们二人又并不熟识,一晃眼追到后门,人却已不见了。
初然踮着脚张望,倒是怀疑:“你当真看仔细了?我怎连个人影儿都没瞧得?”
穆信并不回答她,只淡淡反问:“你轻功好,还是我轻功好?”
初然咬了咬牙:“……你轻功好。”
*
经此一事,二人也不在屋里休息,索性在街上走动走动,因想遇上什么人能问问话。
方才那人既然猥琐在屋外偷听,想是从他们自可地延族长夫人处出来就一直跟着了,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凶手?他听到他们查案已查到这个地步,会不会又有什么作为?
穆信犹自思索着,初然却在一旁百无聊赖,过了这么久,她腹中早已饥饿,可惜不到饭点自己身上也没带银钱,跟着穆信出来他又是个大吝啬,也不知能不能蹭点东西吃。
正巧对面不远处便有人在卖糖炒栗子,黑色的大锅里满满的冒着栗子香气,板栗爆了壳儿,里面的果肉香甜可口。初然光是看着就已吞了好几口唾沫,顺着这条道走过去,几步路就到,那时她找个借口问穆信借点钱,往后石晏总是会还他的。
然想法很美好,而事与愿违,就在此时,那穆信竟不走了。
初然瞧他想事情想得正出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对方却并未发觉。
“穆大人?穆大人……”
后者理也不理她,初然无法,只能在原地等着,过了片刻穆信忽然道:
“你还记不记得带我们进村的那个老妇人?”
初然心心念念着栗子,也难有心情说话,只不耐道:“怎么了?”
“当时是你替她接的骨,她的腿伤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