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不说,更见六人如此神勇,渐渐停下来,不再追赶。
世民示意左右把速度放慢,待夏军又有人追上了,才不紧不慢射杀几人,等着后面的人继续追。
夏军士兵不敢追得太近,又不忍舍弃可望兼可及的名禄富贵,拖拖拉拉追上来,终于被钓进了伏击圈。
随着一声锣响,大将李世勣、秦琼、程咬金各率人马,从三面冲杀过来。
夏骑登时大乱,混战之中也不知对方到底多少兵马,一个个心惊肉跳,只恨不得自己两条腿也长到马身上,看六条腿能不能跑快些。
蹿得灵敏的,有幸奔回大营;溜的慢的,当场被杀。最后连殷秋、石瓒也乖乖投降做了俘虏。
这一仗,杀死敌军一千多名,俘获近半,凯旋而归。
自此,窦建德更小心谨慎,不敢贸然轻进。秦王立了威名,也乐得这一路平安无事,反正就算夏军有十万之众,只要闭关不出,虎牢自保几个月就没问题。不过洛阳却是经不起拖的,几个月下来,洛阳一破,何愁摆不平窦建德?
双方相持于此,一晃便过了二十多天。
“从这儿,”手指指着洺州,“数百车军粮由旱路转水路,又弃水路走官路,再过十天左右,就能到达板渚。”
世民以手环胸,“此运粮大队由谁押送?”
如晦按在地图上的手抬起:“夏军大将刘黑闼。”
房玄龄研究着粮队行经路线:“看来窦建德此次也是万分小心,毕竟这关系着他十几万大军的撤留问题。殿下所谋,真乃一步险棋啊!”
“确实。”如晦接口:“板渚以北,全属夏军势力范围。我方若出动大股部队前往拦截,必为窦所知,他回师相救,则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若派少量人马前去,亦如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所以只能智取,不宜强攻。”世民熟思一会儿:“有了!”
众人眼睛一亮,正要相问,只听帐门士卒报:“罗将军到!”
“罗士信见过秦王殿下。”
“罗大哥?”一直没出声的安逝疑惑,他不是在打共州?
“罗将军毋须多礼。”世民抬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禀殿下,”士信直身:“共州已破,并无阻碍。但当我回赴洛阳的第二天,郑将杨公卿、单雄信引兵出城约战,齐王不听规劝,结果迎击失利,行军总管卢君谔战死。”
“这个糊涂蛋!”世民拍桌而起:“早让他只围不攻,是不是手痒了!”
一时大家都被他震到。
房玄龄迟疑稍答:“也许齐王殿下想立奇功,早日拿下洛阳,好解虎牢之急。年轻气盛,一时冲动也是免不了的。”
安逝一笑:“本来我们还等他的增兵。这下,便是有些,也没多少指望。”
世民略略平息怒气,召来送信兵:“传本王帅令,洛阳方面不准再主动出战,违令者斩。”
“是。”
“怎么办?没有援兵,咱们还继续守着?”
世民摇头:“现在这种状况,打个比方来说,如同一个人已经卡住了另一个人的脖子,而且让对方喘不过气来了,是不是松开手,让对方休息一下再卡?又或者,一张网已经将鸟网住,但那网上有一处绳也已经不结实了,是先把鸟抓了再补网呢,还是回家去拿绳子来,等补好网再抓网里的鸟?”
就知道他不甘心放弃将近一年的攻郑成果。安逝撇撇嘴:“3500名骑兵,再加上虎牢原有守军,通共不到一万人。夏王现在只是没有下定决心,一旦知道了真实情况,十万大军哪,每个人上来拆块砖,也能把虎牢拆没咯。”
众人皆笑。
世民道:“安弟说得没错。不如……给他使个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