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鹏袭了,而庶出的三子罗远鹄袭了五品骁骑尉,去年任了登州任登州卫指挥佥事,带了夫人程氏与一双儿女同去,庶出的女儿罗远鹭则嫁了北安伯嫡次子为妻,因跟着家人回安徽老家守孝,已经几年没有上京。
罗远鹄一家一走,罗老夫人齐氏身体不好,武安候发妻高氏四年前去世,只留下嫡女罗轻容一个,武安侯府便没有了当家主事的人,齐氏万般无奈之下,便点了留在府里的生了罗远鹏庶长子罗旭初的柳姨娘与自己身边的李嬷嬷理事,而罗轻容则是在去年出孝之后,提出跟着李嬷嬷和柳姨娘学习家务,齐氏想着姑娘大了,也是要熟悉家事的,就应允下来,谁知不过一年功夫,罗轻容居然越来越驾轻就熟,处理起大小事务井井有条,李嬷嬷又惦记老夫人的身体,索性禀了齐氏,将家事交与罗轻容,自己仍回清泰院侍候。
因此每天用过早饭,罗轻容都带了柳姨娘到离清泰院不远的正己堂听事。
“我倒是想,”齐氏由李嬷嬷扶了笑道,“可是如今咱们一家人都要指望着我们管家二小姐操持呢~”
“祖母又来取笑我了,”罗轻容脸一红,上前抱了罗老夫人的手臂,皱着鼻子道,“谁不知道咱们武安侯府有一位既明理又会持家的老封君?孙女不论去哪家府上,人家都说我最像祖母呢~”
“这是连我带你一块儿夸了,”齐氏被孙女哄的心情不错,心里却在感慨孙女自从持家之后越发性子越发清冷,难得像个小儿女一样来撒娇哄自己欢心,“我们家容姐儿明理会持家是好事,只是琴棋书画上不能轻忽了,咱们虽是武将世家,但也不能让人以为都是粗鲁的!”
这是在提点自己了,罗轻容连忙称是。
“我听说你将咱们名下铺子的文契重新理了一遍?”罗老夫人已经听李嬷嬷说了,但她想听听罗轻容的用意。
二、
“是,”罗轻容收起脸上的笑容颔首道,“左右有些铺子也快到期了,不如一起重新拟了,”
那个女人一进侯府接管家务,就收回了几家位置最好的铺面要自己亲自出面做生意,结果无论是什么美容,还是什么点心,都空有壮志雄心,做什么赔什么,反而让父亲出面收拾残局,这次她不能再趁了她的愿,“咱们的铺面地段好,租的又都是多年的老交情,罗管事跟他们一说,也都愿意,”
“可文契一定五年,”齐氏有些迟疑,这生意讲究个随行就市,五年内这租金能没有一点变化?“要是有什么变故~”
“孙女与罗叔商量了,也问了那些掌柜的意思,像恒发钱庄那样的,就定了五年,”钱庄实力雄厚,一旦在哪里立的招牌,只有去别处开分号的,打出字号的地方一般不会挪动,“丝绸铺子和米粮铺子,签的是三年,”
罗轻容知道祖母罗老夫人对自己远在辽东,已经成为自己继母的那个女人没有什么好印象,索性将话挑明,“许是孙女想左了,只是听说母亲并不太通庶务,孙女怕她甫一入府,不知道行情被外面的人给糊弄了,有这三年的时间,母亲再做什么打算,自然遵照她的章程。”
罗老夫人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罗轻容,她不过九岁,竟然想的如此深远,她有些看不出孙女那平静无波的眼眸中到底蕴含了什么,竟然将自己的心思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告诉自己她是要辖制嫡母?而且有这么一招,也说不上太高明,毕竟张氏一回来,这些文契都要交到她手里,每年收上来的银子也会交给她。
“你也有你的道理,只是手腕还欠一些,”罗老夫人颔首道,她叹了口气,怜惜的看着罗轻容,那个张氏柴门蓬户出身,万一是个心狠手毒的,出难怪孙女要处处留神,她无意挑拨孙女与继母的关系,只是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儿媳实在是不抱什么希望,而自己的身体就像被蚁虫掏空的老树干,撑不了几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