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奴婢将消息传到打铁巷了,”石绿一脸鄙夷,那边罗家真真是得了失心疯了,“也有消息回来,说是不但安姑娘要跟着去,罗大太太还请咱们夫人带了她家言姑娘一起去呢~”
“这样啊,夫人那边的消息呢?”看来张兰是许诺过罗茗安什么了。
“夫人好像是说那天到韩姨娘宅子里去做客,”石绿讷讷片刻,小声道,“奴婢就让奴婢的弟弟特意打听了,说是那天洛郡王世子要在香云坊涵园宴客,请的就有威远侯家的七公子,听说去的人还不少呢,几位皇子也都有份儿,还请了天音楼的歌姬去助兴。”
这种场面张兰要去掺和?还带了罗家的两位姑娘?“你让人跟罗家太太们透个消息,就说大皇子要从良家中先陪媵,你明白我的意思?”
“奴婢明白,”石绿跟着罗轻容久了,对她的心意也摸到个八…九分,罗家家世再不济了,也是武安侯府的远亲,断没有与人做陪媵的道理,这个时候,有大皇子的地方,退避三舍才是正理,“可是这保险么?”
“也只能这样了,”罗轻容叹了口气,有时候她真觉得自己很无力,尤其在这张兰这个冲劲儿十足的后母面前,“既然那天皇子们都去,夫人也没有出去抛头露面的道理,她不出去,那打铁巷的两位姑娘也没有出去的机会了,你嘱咐金风多留些心,还有,跟金姨娘说,想个办法留下夫人,”毕竟杜家也是功勋世家,再不济,也未必就像张兰想像的那样,一次就可以和罗茗安一见钟情,即使如张兰所愿,罗茗安入了杜七的眼,可上头有威远侯夫人在,也不会叫张兰如愿的,只要那天不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来,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你出去时叫富妈妈过来,我有事吩咐她,”罗轻容一直在寻思有什么办法化解韩罗两家的芥蒂,而且在她看来,韩银昀一人住在涵园,并不是长久之计,趁着这个机会,或许可以一了百了。
好不容易打发了一副闹事样的金姨娘,张兰一肚子火气的出了府门,大清早的就跟自己安排的通房不通快,还找了自己来评理,又是东西丢了,又是气病了的,让张兰直接拍桌子将人全都关在了流光阁,“茗安还没到么?”这个孩子今天这么大的事儿,她都能迟了。
“怎么是你们两个?茗安呢?”张兰诧异的看着车上下来的一红一绿两个姑娘,“这是搞什么?”
“回叔祖母的话,”罗茗言一身雪青色素缎褙子,以银线疏疏绣了几朵蝴蝶穿花,若不是元宝髻上那几支水头极好的玉兰长簪,都看不出是要出门做客的,此时她唇边挂着一抹羞意,仿佛遇到了极大的苦恼,“姐姐昨天着了风,今天竟然起不了床了,没办法,祖母就让茗欢跟孙女儿一起过来了。”
“呃,她病了,”张兰冷哼一声,这两个孙女跟罗茗安是叔伯姐妹,平时也不跟她多来往,如今有好事儿了,竟然齐刷刷的冲了过来,“那这样吧,我们去看看她,反正今天我只是闲着无聊,想让茗安陪我到市集逛逛。”说着便径直走向自己的马车,跟她玩这种哩个愣。
“茗欢见过叔祖母~”罗茗欢甜甜一笑,她显见是精心修饰了的,一袭烟霞银罗罗花弹刻绡纱长衣,鹅黄洒金的十二幅月华裙,青丝梳成坠马髻,左边并戴两支西洋琉璃珠花,右边插一枝赤金石榴花簪子并一支衔珠凤钗,耳朵上嵌猫眼石地绞丝灯笼耳坠,更映得她肤光似雪,娇俏可人。
罗茗欢已经看出张兰面色不善,依然硬了头皮过来扯了张兰的衣袖撒娇,“大姐姐是什么身份,怎么也劳动您过去探视,叔祖母若是不嫌弃,就让我和姐姐陪您逛逛也是一样的。”她为了这个机会,可是不同有少费心思,最后还得好好谢谢罗茗言这个亲姐姐。
看着两姐妹那副雀跃的样子张兰真的犹豫了,她今天除了让罗茗安和杜七公子暗中见一次的用意外,其实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