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先生給你買冰闊落,您先在我的位置上將就著坐一會兒。」
「坐我這兒吧,我這兒能吹到空調呢!」
「……」懷酒一巴掌把這些『小蚊子』全都呼到邊邊角角,嘀嘀咕咕,「去去去,人家做題呢,都閉嘴。怎麼沒見你們對我這麼熱情……」
大家哈哈一笑,鬧了一會兒立馬安靜了下來。
十五分鐘後。
懷酒面無表情,「你算完了沒有?」
「你再耐心等等嘛。」葉賢慢聲細語地在草稿紙上寫下一串公式,對著拆解下來後思索半天,然後抬筆又槓掉了那一行,「怎麼回事呢……怎麼老是對不上呢?」
眾人:「……」
都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了,這分明就是不會嘛!
五分鐘後,葉賢尷尬地放下了筆,「哎呀我畢業好幾年,這些東西都還給老師了。」
「那算了……」
懷酒有些失望,轉頭就聽見他提議,「嫂子你去找顧總吧,他最近不是幫你補課挺順利的麼?他肯定會啊。」
「……算了吧,去找他還得受他的嘲笑,我還不如自己學。」
「嘲笑?怎麼個嘲笑法?」
葉賢想了想,按他的觀察,一個男人能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抽空幫未婚妻溫習高數,不就說明對方在他心裡是有一席之位的嗎?怎麼都不太可能做出『嘲笑』這種舉動吧?
懷酒立刻翻了個白眼,對顧應樓的惡行如數家珍,「呵,他嘲諷得可難聽了。什麼你這道題我給豬講一遍,它都不可能選錯誤選項。還有什麼你的腦袋是怎麼長的,剛背過的單詞能默寫得他媽都不認識,也是一種本事。」
「……」
他一口氣列舉了十幾條,把葉副總驚呆了,最後一攤手,「反正在他眼裡,兩秒背不住一個單詞的人,就可以歸類於草履蟲了。」
「放屁。」葉賢還以為他在說笑話,揮了揮手,「這小子怕是忘了自己高中被老師點名背琵琶行時磕磕絆絆的模樣了吧?你別信他的,這小子全是在吹牛呢。我跟你說啊,他以前可完全不是這樣的,我們幾個哥們一起約考雅思出國的時候,考前就他一個人還在背單詞呢,差點沒過去……」
「你等等——」
懷酒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他一皺眉,「你的意思是,他背書也不好?」
「對呀。」
不、不可能。
顧應樓一秒背一頁書的本事他見識過,那種記憶力和速度根本不是後天練就可以練出來的,那完全就是真正的『一目十行』。
可是這樣就對不上了,他說的應該是自己從小就患有超憶症……
等一下。
一個超憶症患者,是怎麼失憶的?
或者說,車禍失憶後……他是怎麼得知自己從小就是超憶症的?
一個永遠失去遺忘能力的人,忽然失憶了。
這完全就是悖論。
懷酒的瞳孔迅速放大了。
·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三聲,「顧總,你的芒果奶霜我給你帶來了。」
「進來吧。」
顧應樓正在寫商務信函,鍵盤打得噼里啪啦,頭也不抬,「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那當然是因為,噔噔噔噔——」
葉賢擺出一個閃光特效的動作,十分得意,「你看我給你把什麼帶回來啦?」
顧應樓不耐地抬頭,視線正好和背著單肩包的懷酒相對。
目光後移,張鵬、徐瑤瑤等多張熟悉的、昨天剛見過的面孔站在門外,透過玻璃窗搖頭探腦地打量著總裁辦公室的布局。
「……」
他下意識地闔上手中的筆記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