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而言,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擋他回家,哪怕要犧牲學習、友情和愛情,他也會毫不猶豫。
顧應樓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沉思片刻,換了個角度思考問題,「你讓我不要浪費時間,給出的理由不是不喜歡我,而是我們的時空問題……換句話來說,你其實並不討厭我,或者說還有些喜歡我,是嗎?」
懷酒:「…………」
你他媽真是個邏輯鬼才啊。
「你不回答我就默認了。」顧應樓面不改色地繼續說,「那我再延伸延伸,如果這件事有解決的方案,比如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又或者是你的家人可以一起來到這裡,在這兒定居……當然我只是舉個例子,一旦這件事可以解決……」
他深吸了一口氣,問:「你是不是不會再拒絕我?」
車廂沉默了。
懷酒不知道怎麼回答他,而顧應樓從來沒有這麼迫切地等待著一個答案。
從被親人背叛後,被顧雪林一次一次地踩在泥地里,他就不再信任任何人,哪怕是面對跟隨自己十幾年、貼身伺候他的小廝,他的靴子裡也永遠藏著一柄能割斷頸喉的匕首。
對他有賞識之恩的前朝丞相曾經說過,一個人聰明、有計謀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個人有野心,還能狠得下心。
這種人不叫英雄,他們往往被稱為『梟雄』。
顧應樓曾經認為自己是丞相口中的梟雄,百毒不侵、也再也不會有人能夠傷害到他。直到他意外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認識了一個和顧雪林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現在他已經再也不會把懷酒錯認成顧雪林,甚至想起那個讓他恨了小半生的人,記憶中那張相同的面容都有些模糊了。
良久以後,顧應樓坐了起來,離開了懷酒的肩膀,只留下一雙交握的手。
懷酒看他窸窸窣窣的動靜,心中一慌,下意識地抓緊了那隻被捂暖了的手,「我……」
我什麼?下面要說什麼?
不對,剛才顧應樓問了什麼問題?
……為什麼他腦海中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
懷酒花了好一陣子才從混亂中清醒過來,一抬頭就看見顧應樓那張微微吃驚的臉,以及越握越緊的一雙手。
「……」他唰地一下鬆開了手,神色窘迫,「我沒辦法回答你,這個『可能性』根本就不可能。」
「你確定不可能嗎?」顧應樓提醒他,「別忘記我們是怎麼來的。」
懷酒:「……」
這倒也是。
「你不正面回答也行,那我們重新換個話題。」顧應樓把被懷酒甩開的手又重新握了回來,兩隻微涼的掌心輕輕地攏著他的手背,很溫柔,「我沒猜錯的話,你是母胎單身吧?」
懷酒:「……」
單身狗人士完全不能好好討論這個問題,他瞬間就炸了毛,「母胎單身怎麼了?我現在還小,不能先讓我再打拼兩年事業嗎?」
「當然可以,只不過如果多個事業型的伴侶,也許會更好。」顧應樓笑了笑,給他分析利和弊,「你不喜歡我,就算分手後也不會傷心,不會有任何留念。而且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現在社會上的大部分行業來說,學歷並不是必須品,工作經驗才會讓你更上一層樓。如果你答應你和我談戀愛的話,我會給你最好的幫助和最優越的資源,讓你學到更多。」
他繼續說道,「另一方面,我說到做到、活好還不粘人,到期後大家一拍兩散,絕不阻攔你回家。如何?」
懷酒:「???」
活好不粘人是什麼鬼?
他忍不住吐槽,「你這口才當總裁太可惜了,怎麼不去做導購呢?傳/銷都沒你能說會道。」
「多謝誇獎,」顧應樓很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