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酒擔驚受怕了一下午,傍晚再次坐上回家的車,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天黑得不算晚,街上亮起一盞盞霓虹燈,紅黃藍綠的燈光投射在車窗上,疊成一團朦朦朧朧的幻影,像是旋轉的萬花筒,色彩多變又絢爛迷人。
他舒舒服服地靠著車窗,鼻尖嗅到隱隱的清新香水味道,香橙柑橘的味道混在一起,像初夏的果樹,只是看著就已經感覺到甜絲絲的滋味。
懷酒的上下眼皮黏在一起,呼吸平穩又安靜,只有腦袋輕輕地點來點去,像是小雞啄米一樣,點著點著失去支撐力,眼看著就要倒在身邊人的肩膀上。
葉賢坐在副駕上,通過車內後視鏡將後面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只見顧應樓頻頻回過頭來,猶猶豫豫地打量著懷酒,掖在身側的手也不安分地動了動,像是小芽一樣要破土而出。
快去摟住他!
不然你還算什麼男人!
他心裡和籃球寶貝一樣瘋狂給自家顧總加油打氣,就這麼意念勸說了十幾秒,顧總果然慢慢吞吞地抬起了手。
葉賢露出了深藏功與名的微笑。
顧應樓微微蹙眉,他猶豫了半天,眼看著懷酒的腦袋就要垂到自己的肩膀上,他趕緊伸出一根手指,一戳。
抵住了懷酒的頭。
這人還順便翻了個白眼,表情很嫌棄,往車門的地方挪了挪。
「……」
葉賢的笑容漸漸凝固。
顧應樓挪到安全的位置,手指用了點力,直接把那顆毛絨絨的腦袋直直地懟向另一邊,沒什麼支撐力的懷酒立馬倒向了車窗。
「咚——!」
聽著都疼。
懷酒被『敲』醒,眼睛睜成了一條縫,迷迷糊糊地摸了摸自己撞到的腦袋,「唔、到家了嗎?」
「沒。」
顧應樓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冷冷淡淡。
「小少爺,您再睡一會兒吧。」
王司機也看見後面的小打小鬧,笑眯眯的,「估計還有十多分鐘就能到家了。」
「那我不睡了。」
懷酒摸了摸肚子,一下午的體力勞動,讓他不僅昏昏欲睡,胃也是癟癟的。
他嘟囔了一句,「我好餓。」
「忍著。」
顧應樓微微疊起腿,兩隻手交叉放在膝蓋上,閉目養神,「要給你買奶茶嗎?」
這人怎麼說話前言不搭後語?一點邏輯性都沒有。
「……」
懷酒一臉莫名其妙,搖了搖頭,「不用,張姨肯定做好了飯,我留著肚子吃晚飯呢。」
顧應樓沒睜眼,也沒再回他。
回到家,張姨果然做了一頓豐盛的大餐,甚至還做了一道糯米糰子,下麵包著幾片艾草,聞起來有淡淡的清香。
「小少爺今天學球學得怎麼樣呀?」
張姨笑眯眯地,「我還給你們做了這個糰子呢,你看白白圓圓的,像不像高爾夫球?」
「……像。」
懷酒現在一聽這四個字,就感嘆頭疼手疼腿疼胃疼,他趕緊拿起筷子,試圖跳過這個話題,「吃飯吧,我好餓!」
「是打球打餓了吧?多吃點。」
顧老太太也笑眯眯地,老王早就跟她匯報了今天下午的情況,聽到這兩人玩得很開心,她也高興。
她給懷酒夾了兩筷子的菜,「小酒,周末的時候你就跟著應樓去打球吧,年輕人,多運動也能鍛鍊身體。」
顧應樓一抬眼皮,還沒來得及拒絕,只見懷酒跟一隻要被燙熟的小蝦一樣,直接蹦了起來,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抗拒。
「我不要。」
懷酒嘴裡的米還沒咽下去,氣憤地和顧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