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酒剛開始也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不過他半個人都掛在顧應樓身上,走路異常省力,就算是閉著眼睛隨便瞎走,老顧也能帶著他順順利利地邁過台階。
舒適當前,他也就忽略了那一點點小小的不自在。
地心撈附近的這條接道連通三座中心商場,熱鬧非凡,他們沿著商路散了五分鐘的步,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卻近乎奇蹟地感覺到自然。
他們拐過一道彎,眼前的道路寬敞了許多,視野更加廣闊,一抬頭就能看見遠處一座富麗堂皇的歐式建築,在附近的寫字樓和商場中顯得格外醒目。
「那是什麼?」
懷酒虛空戳了戳那個金黃建築,有些疑惑。
顧應樓掃了一眼,很快回答,「睦洲歌劇院,今天好像有芭蕾舞演出。」
「!!」懷酒吃了一驚,「這你都知道?!」
「……你身邊的廣告牌上有寫。」
懷酒扭頭一看,果然身邊立了一塊巨型海報,在昏暗的背景中,兩個芭蕾舞者相擁在一起。
「欺瞞與愛情,是選擇原諒還是復仇……今晚八點,著名芭蕾舞劇《吉賽爾》正式開幕,睦洲歌劇院為您傾情獻映……」
他緩緩地把廣告詞念了一遍,還挺新奇,「老顧,今天有芭蕾舞劇哎。八點開場,看兩個多小時正好可以回家,還不用去公園餵蚊子!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不怎麼樣。」顧應樓如實回答,「你確定不會看這個看睡著嗎?我們還是去看電影吧,我搜搜看最近的電影院在哪裡……」
懷酒據理力爭,「那還要走好一段路,這個是近在眼前的!我們看這個吧?」
話音剛落他就呆了一下,感覺這個場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顧應樓也笑了笑,「知道為什麼雞腿又嫩又好吃嗎?因為它比你多跑了兩步。」
懷酒:「???」
玩笑是玩笑,既然他想去,顧應樓也沒什麼拒絕的理由。
他揉了揉懷酒的腦袋,「我猜貴賓席還有位置,不過再過二十分鐘就要開場了,我們還要買票入席落座……得快點。」
還得準備條小毛毯,劇院裡人多、冷氣打得也低,凍著就麻煩了。
·
顧應樓從前也沒看過此類的歌舞劇,不知道刷臉有沒有用。所以他根本沒走售票通道,而是給葉賢打了個電話。
不得不說這個兄弟還是挺好用的,不到五分鐘,顧總和他的小未婚妻就被領到了二層的貴賓單間——一個半封閉的小包廂,沙發座椅很柔軟,像是要陷進去似的。
茶水點心冷氣一應俱全,服務生每十五分鐘過來續一次茶水,桌上擺放著一本觀劇小冊子和一個講解耳機,當然坐在這個位置的人一般不屑於用這個東西,免得暴露了自己的文化水平。
四周漸漸暗了下來,全場寂靜,燈光噔的一聲打在了側方舞台,指揮站在舞台的中央,這個金髮的外國人穿著一身黑西裝白襯衫,搭配著墨綠色的領結,顯得格外莊重。
隨著他的手有韻律的上下飛舞,指揮棒像是往空氣中施展了魔法一般,音樂如流水一般從演奏席上泄了下來,鋼琴的舒適流暢、小提琴的輕快悠揚、大提琴的莊重……多種多樣的樂器聲交纏在一起,傾滿了整個觀賞台,如痴如醉。
懷酒不明所以,悄悄地問顧應樓,「不是芭蕾舞劇嘛?怎麼變成指揮交響樂了?」
包廂里近乎於黑暗,兩個人挨著坐在一起,在響聵的音樂中,顧應樓竟然還能清晰地聽到他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他很喜歡這樣近的距離,依樣畫葫蘆地湊到懷酒耳邊,用通俗的語句來解釋,「這算是前奏,用來提醒觀眾們已經開場了,靜下心來享受舞台。」
他不怎麼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