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她都不想去打听。可若是被齐良玉知道了……
齐青玉不得不淌进这趟浑水中去。
她发誓。若有人敢向齐良玉嚼舌根,她一定会撕了那人的嘴!
“走。”
“去哪?”李子忙问。
齐青玉微微喘着气,“你抱我到母亲那儿去。”她走不动了。
“去干嘛?”李子迟疑了一下。才抱起她。
“去在她伤口上撒盐。”齐青玉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李子叫上正在耳房忙活的陈芝一起。
东升院静悄悄的,门房瞠目竖耳,如临大敌;院子里一众丫鬟婆子呆若木鸡。
明间里,崔氏跪在纱帘下,抽泣。膝前,一潭小水洼。
“回去歇着吧,什么也不要说。”齐青玉从李子手臂直接跳下去,发生的声响,令里里外外皆是一惊。
崔氏抬起头来,见着面无表情,异常生份的女儿,心中一酸本是要山洪暴发,却愣是没哭出声来。
齐青玉波澜不兴的眼神冷酷得可怕。
崔氏跪得久了,双腿发麻,僵硬地站起来差点摔倒。
齐青玉示意陈芝送崔氏回去,特别强调“什么也别说”。
齐青玉挑帘进里间时,让李子就留在帘外等着。
齐昌业神色复杂,直挺挺的站在那儿,一双通红的充满悔疚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瞅着不哭不闹的曾氏。
曾氏脸如死灰,了无生气,像一棵根部正在枯萎的树,散发着**的气味。
齐青玉的心一阵紧缩,几乎是扑上前的,“母亲,我来了。”悲伤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忏悔。
“六丫头。”一声惨叫,才从曾氏口中逸出,泪水就像猝然崩溃的河道,呼啸着奔涌而出。
“不要让你姐姐知道。”曾氏忍着巨大的痛楚,咬牙清楚地吐出一句。
“母亲放心,谁要敢嚼舌根,我埋了他!”齐青玉信誓旦旦,神情极其坚定。
泪水几乎浸湿了齐青玉的小衣裳。明明冰凉,漫在身上却像火烫似的难受。
齐青玉心中苦涩,很想劝一句:母亲,不要伤心了。以后还会怀上弟弟的?
她是傻了才会这样说,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只好紧紧地咬住嘴唇。以单薄的小身体承受着这个因男人一句话,整个人生都坍塌掉的女人的所有痛苦。
她可以的。齐青玉忽然松开了牙齿,不再虐待自己的唇辩,微抿着唇,神态安静而坚定。
很久很久后,久得齐青玉以为这个梅雨季节已经过完。
“送我去别院好吗?”
曾氏的一句话,让齐青玉回到眼前不可回避的现实中来。
齐青玉有些不可思议地瞪着曾氏,她居然微微笑着,仿佛不曾受过任何伤害,完全没有方才撕心裂肺般的痛楚。
她微微笑着,红肿的眼睛甚至透着慈祥。
齐青玉从来没见过这种神态,不由得有些心惊肉跳,尖叫着让李子去提督府找江夫人借一辆马车来。
提督府的马车舒适又宽敞,车轮都是特制的,跑起来四平八稳,曾氏坐上去才不会颠簸了身子。
李子去了后,齐昌业突然开口让齐青玉回避。
齐青玉没理他,愣是横亘在他与曾氏之间,成了一道无法逾越鸿沟。
齐昌业有些急了,到最后没办法,硬是将齐青玉抱了出去锁上门不给她进来。
齐青玉能开门,即将挑开门栓时,她突然放弃了。
真要让曾氏下半辈子孤伶伶的?弄得就连她自己也无法面对崔氏?
齐青玉犹豫了,收回了小工具,贴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不必假情假义。你们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