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我在外边儿累得要死要活,回家还要为你这没良心的操碎心!我上辈子欠你什么,你要这样折腾我……”钱小凤骂着,眼泪刷的流出来。她这回被钱少爷气得恨了,手里鞭子颤抖着,竟一鞭也没挥下去。
钱程巳看见姐姐跳起来时,就已经吓得闭上眼睛,等了好一会儿姐姐的鞭子都没落下来。他睁看眼瞧见姐姐哭了,立马慌了神,跪着挪了两三步,抱住她的腿,道:“姐姐,巳儿错了,错了……你不要哭了。”
钱小凤从未有过这样的挫败感。她到这里七年,以身实践那句“再难再苦,只当自己是二百五;再累再险只当自己是二皮脸”,恁多事都挺了过来,偏在最在意的人身上栽了大跟头。这么多年,她教也教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实在被钱程巳这长不大的少爷性子折腾得没了办法。
这会儿钱程巳也吓坏了。这么多年,他只见过姐姐被恶犬吓白了脸,再没见过她怕过什么,更不用说见她流眼泪了。他从没这么积极承认错儿,不停说道:“姐姐,巳儿真的错了,你别哭了。我以后都听你的话,都听你的,你别哭了。”
钱小凤这回是真的被家里这个混世魔王扎到了痛处。她心里不好受,别人也甭想痛快。她想教训钱少爷有太多法子,但总不不至于把他吊在树上。她等他几个时辰,等到了这半夜,看他一身酒气儿全没正形,实在打不动这心头肉了。
钱小凤身后的梅子葡萄见小姐哭了,自个儿也掉起了眼泪。女人的“嘤嘤”哭声回荡在屋,顿时升起一股悲戚之意。
而就在此时,钱少爷的门儿“吱呀”一声又开了。
三个女人的泪水都止住了,望着此刻本不可能出现在门口的人,一时间竟觉得诡异至极。
龙九站在门口儿,偏了偏脑袋四下环顾屋子,眼睑一垂一垂,像犯困似的。他脑袋似乎犯迷糊了,看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出三个女人哪个是他要找的。屋子里跳跃的烛火映到他眼睛里,龙少爷认出钱小凤,眼神儿透亮,朝她走了过来。
他走得并不稳当。几步路的功夫而已,便东倒西歪,摇头晃脑,瞧着神智并不清楚,好歹走到钱小凤跟前,问的话倒还顺溜:“谁惹你哭啦?”
钱小凤闻到他嘴里吐出来的恶酒气,心下厌烦,双掌把他往地上一推,道:“怎么又是个醉鬼!”
一个钱程巳折磨她还不够吗?
“姐。”钱程巳扶住被推倒的龙九。他看见龙九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喊道:“今日我本是去找他的,却发现这人在酒馆里,我与他聊了几个时辰,光他喝了,我可一滴酒没沾!”
“我信你就有鬼了。”待在酒馆里几个时辰,一滴酒没沾?
“真……”钱少爷还想解释点儿什么,他扶着的龙九突然眉头一皱,“哇”得吐出一口带着酒味儿的酸水。钱程巳对自个儿身上污秽已经麻木了,苦着脸对姐姐道:“他半点儿酒沾不得,喝多少吐多少,即便我想喝,见他这样也没了胃口啊姐姐。”
葡萄擦了擦泪珠,捂着鼻子,啐了一口:“这醉鬼,烦死个人。”与梅子一道儿把钱少爷屋里的窗子全打开,味道才散了点儿。
“我且信你的话。”钱小凤道,“我问你,你去找他做什么?”
这回钱少爷扶着的龙九,又适时适宜地抬了个头,对钱小凤道,“钱小凤?钱小凤……”
诶?
钱小凤屏住呼吸……
“他一晚上都在叫你,姐姐。”钱少爷狗腿道。
葡萄告诉他,他亲姐害了相思病。钱少爷立马傻眼了,姐姐啥时候对这龙九动心的呀?他与龙九打过一回马吊,对他的技艺佩服得出神入化,之后再没什么交际。他操心姐姐的婚事,知道龙九离了钱家,急得团团转,好半天儿才决定自个儿出门,寻那龙九去。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