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與吉爾一直在拍攝我們!那是那天晚上第一件讓我們震驚的事情。他們竟然拍攝了早幾天丹尼爾參議員公寓樓外面的警察。
他們就在那些追著救護車看熱鬧的旁觀者裡面。
電影上是一些不連貫也不和諧的記錄片式的黑白鏡頭,有一些彩色的。開始幾個鏡頭是從丹尼爾參議員公寓樓外面的幾個角度拍的。它看起來像一個製作很好的學生影片,不過有點兒附庸風雅。接著更出人意料更有衝擊力的鏡頭出現在了屏幕上。
兇手拍攝了丹尼爾參議員生命的最後時刻,我猜也就是他被謀殺前幾秒鐘的事。有一些令人不安的參議員活著時的鏡頭。從那時開始鏡頭變得更恐怖了。
我們看見了一些生動的連續鏡頭,是丹尼爾渾身赤裸裸地被銬在床柱上。我們聽見了他的聲音,&ot;請別這麼做。&ot;他請求抓住他的人說。接著我們聽見了扳機扣動的聲音。從離丹尼爾右耳僅一兩尺的地方開了一槍。接著又開了一槍。參議員的頭在電影上炸開了。耳聞目睹參議員死去時的可怕景象和聲音,大家直抽冷氣。
&ot;啊,天哪!天哪!&ot;一個女人尖叫道。有幾個人把臉從屏幕上轉開了。別的人捂住了眼睛。我繼續看著屏幕。我任何東西都不能錯過。對於我正在努力去了解的這個案子,這是極其重要的信息。這比世界上任何dna檢驗、血清學和指紋鑑定都更重要。
兇殘謀殺丹尼爾的連續鏡頭過後,影片的調子突然變了。繼令人髮指的死亡場景之後,是一些無名城市和小鎮的街道上普通人的形象。鏡頭上有幾個人在揮手,有些人在無拘無束地笑著,大多數人在人家--大概是傑克與吉爾--拍攝他們時則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影片繼續把一些黑白鏡頭和彩色鏡頭交織在一起,不過並不是雜亂無章的。不管是誰把它聯結起來的,那人都有很高的剪輯技巧。
我尋思,他們中的一人是一個藝術家,或者至少有很強烈的藝術氣質,並在心裡記下了這一點。什麼樣的藝術家會捲入這樣的事情中來?我對一些關於創造力與精神變態者關係的理論很熟悉。班迪、達默爾、甚至曼森可以被看作是&ot;有創造性的&ot;殺人者。另一方面,理
查德&iddot;華格納、德加斯、簡&iddot;格納特以及其他許多藝術家們,都在他們的生活中表現出了精神變態的行為,但是他們沒有殺過任何人。
接下去,在影片開始大約六十五秒以後,一段解說開始了。我們聽到兩個聲音: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聲音。正在發生的事情太有戲劇性了。這讓我們大家都很吃驚。
傑克與吉爾決定對我們講話。
兇手們簡直好像就在演播室里一樣。影片的連續鏡頭一邊繼續,他們倆一邊輪著講話。不過倆人的聲音都經過電子過濾了,很可能是怕別人認出來了。影片一結束我就馬上會去把他們的聲音還原。不過影片顯然還沒有結束。
傑克:很長時間以來,我們這樣的人一直閒坐著,忍受著這個國家少數的實權人物給我們的不公平待遇。我們受苦受難,忍辱負重,而且通常總是默默忍受。不是有那麼一種悲觀的說法嗎?--老實呆著吧,什麼也別干。我們等著美國的調查與平衡機制來控制這一切,來為我們作主。然而這種機制很久很久不起作用。似乎沒有什麼東西起作用了。有誰認真地反駁這一點嗎?
吉爾:那些諸如律師、商人之類的無恥之徒,已經學會肆無忌憚地利用我們的天真與善良,最主要的是利用我們寬宏大量的精神。
我們再重複一下這個看法--無恥透頂之徒已經學會了利用我們的天真,我們的善良,還有我們偉大的美國精神。他們中許多人在我們的政府裡面,或者與我們所謂的領導者們一起密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