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拼命地抓著門鈕。他沒有動。他的胸膛好像被人打了一拳那樣發痛。
怎麼辦?怎麼辦?到底怎麼辦?區區十二英寸他的腦子差不多在以每秒百萬英里的速度運轉。那麼多種想法一齊在他腦海里亂響,簡直要把他吵死了。
他想撲向辛普森。衝進去,把這塊大黑炭幹掉。然後趕緊上樓,幹掉亞歷克斯全家。他太想這麼幹了,這想法在他體內燃燒,燒灼著他的腦筋,煎熬著他的思潮。
他用軍人式的頭腦想來想去。勇敢好的方面和他媽一切壞的方面。理智戰勝了一切。他知道他必須怎麼辦了。
他從亞歷克斯家的陽台門前往後退開,比他走上台階時還更慢得多。他不能相信他只差一點點就撞上那個大得嚇人的偵探了。
也許他本可以偷偷地走近那塊大黑炭--打得他腦袋開花。不過,也許不能。那塊大黑炭可真是塊大黑炭。
不,這個特魯絲學校的兇手不願意冒這個危險。還有太多好玩的事、太多遊戲在等著他,他可不能就這麼搞砸了。
他現在太有經驗了。他幹這個已經越來越在行了。
他消失在了夜色中。他有別的選擇,有別的事情要料理。丹尼在華盛頓逍遙法外,他喜歡這一點。他現在嘗到它的甜頭了。以後會有時間收拾亞歷克斯和他愚蠢的家人的。
他已經忘了就在幾分鐘以前他都快把眼睛哭瞎了。他已經有七天沒有吃藥了。治療他情緒失調的可恨的、討厭的德帕克特。
他又穿上他心愛的運動衫了。高興,高興。開心,開心。
第85章
我驚跳了一下,醒了過來,全身都在發抖。我覺得皮膚刺痛,心在狂跳不已。
是噩夢嗎?那種可怕的事情,是真實的,還是想像的?房間裡漆黑一片,所有的燈都熄了,我花了一會兒功夫才記起我究竟在什麼地方。
接著我記起來了。我什麼都記起來了。我是受命盡力保護總統的小組成員之一--只是總統已經決定要讓我們的工作比從前更其艱難了。總統決定了要走出華盛頓--要表明態度--顯示他不懼怕任何恐怖分子和瘋子。
我在紐約市--在公園大道上的沃爾多夫一阿斯托里亞飯店裡。傑克與吉爾也在紐約。他們對自己那麼有把握,還給我們送來了名片。
我到處摸索著找床頭柜上的檯燈,接著又找那個該死的檯燈開關。終於,我把燈摁亮了。我看了看床頭柜上的鐘。兩點五十五分。
&ot;真是好極了。&ot;我壓著嗓子悄聲說,&ot;太好了。&ot;
我想給我在華盛頓的孩子們打電話。給奶奶打電話。我並沒有真正很認真地這麼想,只是這個想法從我的腦子裡一閃而過。我想到了克麗斯婷&iddot;詹森。往她家給她打電話。當然不行!但我真的有那個想法,我真的很想打電話跟她聊聊。
我最後穿上了一條卡其褲,蹬上了一雙磨損的康沃斯帆布膠底運動鞋,套上了一件寬鬆無領長袖運動衫。我從房間走出去,在飯店裡轉悠。我必須走出我的飯店房間。我必須脫離我自己的皮囊。
沃爾多夫一阿斯托里亞飯店在沉睡之中。本來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只是在我轉悠的每一條走廊里,到處都有總統特別勤務處的特工在非常緊張地把守著。總統保安隊正在值夜班。他們大部分都是男的,看起來很強壯,讓我想起非常強健的會計人員。只有兩三個女人被派到紐約來做保安工作。
&ot;亞歷克斯偵探,您是要到紐約市中心去做一次深夜跑步嗎?&ot;當我經過的時候一個總統特別勤務處特工問。她叫卡米拉&iddot;羅賓遜。她很嚴肅,非常忠誠,大部分總統特別勤務處特工看上去都是這個樣子。他們似乎非常喜歡托馬斯&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