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他没有动,像是真的被我哄睡着般静静地躺着,抱紧我的胳膊却微微用力,我悄悄睁开眼,见他虽然闭着眼,嘴角却弯出一个愉悦笑容的弧度。
他走的时候,我知道。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手拉开,然后重新给我盖好被子。我装作依旧沉睡,眼眯起一条缝,看他起身换上战袍,披好紫金软甲。他伸手取过那柄嗜血长剑的时候,回首朝床榻望了一眼,我急忙闭眼。
我不想让他看见我眼底的担忧,就让他以为我还在梦乡中,安心地出征吧。虽然闭眼,却仿佛能感受到那灼热的视线,帐内有片刻的安静,不一会儿,磔磔靴声离开,最后消失在帐外。
天亮后,高衍带了部分人马攻打围困多日的随州城,宇文璞留在军营中,从宛阳城重逢到现在,我还没有和这个“哥哥”好好聊过。
一转眼,现在已经深秋了。山上嫣红灿黄各有风姿,色彩缤纷。宇文璞和我一起顺着山脚往前走,秋草枯黄,枯叶覆地,草丛中不时蹦出几只蚱蜢。
“最近怎么样?”他浅笑着问我。
“托哥哥的福,很好!”我笑着认真答道。
宇文璞望向碧蓝的天空:“你过得好,我这个做哥哥的就安心了。”
我会意,也望向红叶掩映的蓝天:“你是在对宇文韵玦的在天之灵说这话呢,对吗?”
宇文璞低下头看我,眼中有掩不住的忧伤:“韵玦是被郭氏那个毒妇派入潜入府中害死的,她不想让宇文家的女子再进后宫。”
我震惊道:“怎么会?不是说是投湖自尽......”
宇文璞的目光投向草丛:“这也是我父亲后来才查出的,将军府早就混进了郭氏的人。可怜了韵玦,她还那么年轻,才十六岁。六年了,可我现在仍记得她笑着叫我‘哥哥’的样子。她喜欢穿红衣服,喜欢无法无天地胡闹,喜欢缠着我比骑术......”他痛苦地蹙眉,似撑不住般长叹一声,然后背过身去。
我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似乎怎么说都是没有用的,我这张和宇文韵玦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失去妹妹的悲痛。
“对不起,不该提这些让你伤心。”
宇文璞长叹一声,“没有,这不是你的错。有时候,我会分不清楚你和她,我想是不是她在天上,怕我想念她,所以让你出现在我的生活中,还因为机缘巧合成为我的妹妹。所以,你幸福,她就幸福。她在天上看着的。”
我们一起抬头看天,半晌,他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我,目光已经恢复坚定,“不过,你要记住,那段往事是我们几个人的秘密。你,就是我的妹妹宇文韵玦,是名正言顺的睿王妃。”
我缓缓点头:“我明白。”
宇文璞正色道:“有件事,我应该告诉你。”
“什么事?你讲。”
宇文璞清俊的脸上浮起一抹凝重:“王爷今早离开之前,有没有跟你说,昨夜他做什么去了?”
我摇头:“没有,他最近说怕我替他忧思担心,打仗的事,都不太告诉我。”
“昨夜,他去见了随州太守——李崇延。”
李崇延,随州太守,随州被高衍包围了这些日子,他一直在苦苦支撑着等候援军,可郭氏援军陷入了高衍布下的埋伏,已经掉头四散。昨夜,高衍就是去见这个坚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