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住持方丈,比起昨天解签那个用“你”来称呼丁柏翔的和尚,无论是专业术语的熟练使用、亦或是对对方话语感应的敏锐度,都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丁柏翔马上为余素娟解围:“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大家都知道夏岭庵的签非常灵验,我们就想着,是不是因为这庙宇建造的地方有什么灵气或是灵物……”
住持方丈微笑点头:“敝寺的风水,那是极好的,当年诸葛武侯南征孟获之日,帅帐便设在这断桥山上;刘邓大军西进剿匪之时,也曾住在敝寺。至于施主所说的那些灵物么……想来也应该是有的。只是老衲……(听到这里,丁柏翔不禁一阵恶寒,没想到武侠小说标准对白竟然会在这里出现。)老衲潜心佛法,疏于此道,不过,在方丈室里,有一本历代住持大事记,施主若是有兴趣……”
丁柏翔笑笑:“那就麻烦住持带路了。”
任由向梅和住持方丈谈论着重修庙宇的具体事项(主要是款项);丁柏翔和余素娟一边品着香茗,一边翻看着住持方丈所说的那本《大事记》。这是一本很薄的册子,每个住持都只在上面寥寥的记上几笔,以证明自己曾经的存在。
丁柏翔翻了几页,不外乎是一些“顺治二年六月十三日晨,城南忽有祥云瑞气,疑有一富贵之人降生;后探查得知,此为陈六郎之子陈定东,后官至天津卫总兵……”之类的话;再翻得几页,依然如是;他把册子交给余素娟,揉了揉眼睛,端起茶杯,浅浅的饮了一口。
有句话说得好,能为非常之人,必先有非常之能。住持方丈虽然和向梅正谈得热火朝天,但眼角余光早已把丁柏翔这个正牌金主笼罩得严严实实,此时见他脸上浮出些许不耐的表情,马上起身对丁柏翔说:“施主……莫非对这册《大事记》不感兴趣?”
丁柏翔摇了摇头:“这个,她比较感兴趣,就让她看看好了……庵里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么?”
住持方丈略怔了怔,马上回答:“有!有!”
丁柏翔顿时精神一震,但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他淡淡的问:“还有什么?”
“像历代住持方丈的舍利、法器,敝寺都珍藏在地窖之中,这个事情只有住持才能知道,并且……非遇有缘人不得开启。因此虽然历经战乱、文革,这些物事还是保存得很好。老衲觉得,施主既然发偌大愿力,要为敝寺重修庙宇,那一定是有缘之人了,或者……这些物事里会有施主要找的东西?”
丁柏翔和余素娟听到地窖二字,便已经开始两眼放光。等到住持方丈的话说完,余素娟合上册子:“那还等什么?走吧。”
丁柏翔和余素娟跟着住持方丈走了出去,向梅无所事事的闲坐在方丈室里,随手拿起那本《大事记》翻了翻,突然,她看到几条与蛊有关系的记录。
这些纪录都是分散在数页之间,也就是向梅这么乱翻一气,才能把它们联系起来,向梅以前是琴春晓的心腹秘书,也曾帮她处理过一些蛊术的资料,此时看到“蛊”字,不禁兴趣满满,竟然读出了声。
“三十年前,有黑雾自东而来,应主妖邪入室。数十年间遣人查探未果,此妖邪或入蛊族?余心甚忧。”
“康熙二十五年夏,据传众蛊族于蛊山订立盟约,立余、何、琴、林四族为四大蛊族,号令天下蛊女。余、何、琴三族余知之甚详,林族何族?何得与三族比肩耶?”
“康熙四十九年春,林家娘娘通元来寺抽签,签有镜花水月总成空之语,归时面色不善,其不知天道轮回命数无常之理乎?顺天者,天恒顺之;逆天者,天恒逆之。此常道也。”
“西元一九八三年夏,惊闻琴家娘娘春晓弃位私奔,琴族蛊女于世间滥杀无辜以泄愤。可怜天下苍生,再受蛊毒惑乱……”
不知不觉间,向梅已经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