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眼不是眼。
众人这古怪模样,让左青猛地生出自己就是小丑的感觉。
左青正不知哪里出了纰漏,忽听李老板冷笑道:“我虽远在海外,却也听说贵党所宗乃是唯物主义,唯物主义者。非信鬼神也。怎么听左秘书所言。贵地孔专员似乎有神仙法术,提前知道这里要出乱子,早早就备下了应对法旨。让你左大秘传来!”
刷的一下,左青白了脸,继而,狭长的细眼泛青,死死锁住了薛老三,心里如同苦瓜破了皮,浸出水来,苦涩至极。
事已至此,左青哪里不知道自己中了薛老三的话套儿。
原来,方才左青假意请示薛向。如何处理肥京巴折腾出来的事儿,薛向言说农村工作不归他分管,无法做主,继而又问左青孔专员是否指示,还道若孔专员有指示,乃是最好!
左青只以为薛向被自己难倒了,无法处理,领略薛向话语的重心,就放在薛向的推搪上。
在他看来,薛向后半句问孔专员如何,根本就是想打太极拳。
而左青是公子脾性,向来记得的最紧要一件事,就是抖威风。
薛向不提孔专员还罢,这一问孔专员是否有指示,这家伙张口就接上了,还人模狗样打了一番官腔,罕见高水准地将省委文件和莫须有的孔专员指示合二为一,吹嘘得甚至露出了几分大秘风采。
殊不知,此话一说,彻底露了馅儿!
毕竟,眼前之事乃是突发,除非孔凡高有未卜先知的神仙妙术,哪能早早就料定了此处此时,有人折腾出此事,进而发出此番指示。
当然,排除这神仙妙术外,唯独有一种情况,能让孔专员神机妙算,那就是这一切压根儿就是孔专员自己导演的。
可若真将两种情况放在一处,外人信孔专员有神仙妙术,还是信这眼前一幕是孔专员自己导演的,那还用说么?
不说问外人,便是孔专员此刻在此,被人质问,在不得不答的情况下,只怕借他俩胆儿,也不敢选择前者,毕竟除非失心疯,执政党员也决不敢在明面上否定自己的精神信仰。
不过,话说回来,这回孔专员却是真冤,因为事儿是左青背着干的,黑锅,砸在了他孔某人的头上,且是洗都洗不掉的那种。
毕竟,便是左青当众承认一切都是他擅作主张,外人也得相信不是?
也正因为,孔凡高的黑锅是背定了,所以,左大秘此刻才有了十分惶恐。
他人楞不假,可并不代表痴傻,平素靠着左椒的面子,装装大爷,偶尔跟孔凡高耍耍威风,无伤大雅,可真让孔凡高知道他孔某人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无端被他左公子当头扣下如此一顶大黑锅,不暴走才怪!
要说也怪不得薛老三腹黑,也实在是左青政治智慧太过浅薄,小秃尾巴狗方长出两粒细牙,就觉得能咬死大老虎,他不倒霉谁倒霉。
却说,左青直直盯得薛老三,眼泡子都快冒血了,薛老三心头却是半点波澜不起,左青的得意也好,愤怒也罢,收拾掉这种级数的跳梁小丑,实在再难让如今的薛专员心头生出半点快感。
薛老三抬手看看表,心算了算柳总裁大驾光临此地的消息的传播速度,和某些人接到消息后的反应时间,估摸着再有片刻,就得有人到场,而今日的重要大事,便是翠屏山风景区和玉女峰风景区挂牌仪式圆满结束,相比之下,左青的出丑露乖,实在不值一哂。
当下,便听薛老三道:“左秘书,既然孔专员有指示,这件事儿就由你暂时代为处理吧,回头由你向孔专员汇报!”
要说,薛老三这话已然有了十分人情味儿了,等于是要帮左青捂盖子,把事情的自主权,都交给了左青了。
青只须做好收尾工作,消息未必会传到孔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