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的路越走越窄,越走越暗。”
——
祁家老宅。
今天从警局回来后,向玲请了一天假在家里陪以濛,知道她有意如此,以濛有些无奈。她哪里有他们想象的那么脆弱呢?
年少执念太深,是因为不成熟,现在既然答应之诺要好好的,她就一定会好好的。
况且,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去弄清楚,查明白。
因为过度悲伤乱了分寸,绝对不行。
可,即便如此以无法化解她内心对之诺的愧疚,和由衷的悲伤。
是兄长,是幼年的情感依托,是学生时代的‘恋人’,更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告别的话还没有说,他就已经离开了自己。
以濛只是不甘心。
也许之诺一早明白她的个性,才做出最后离开的决定。
这么多天,那么多看似无意的叮嘱,现在以濛想想明白都是宁之诺含沙射影离别遗言。
警局给出这样调查结果,已经算的上是‘仁至义尽’,他们断定宁之诺葬身洪灾,并不是简单猜测。
即便没有找到人,也没有找到尸首,十有八九,之诺现在很难幸免。
她和向玲一直如此坚持,不过是为自己寻求心理慰藉。什么都明白,以濛现在清楚的很,但她有点厌恶现在自己的清醒。
——
午后,黄昏。
向玲困倦午睡后,从沙发上坐起身,惊醒后的她突然发现刚才一直坐在她不远处看书的以濛不见了。
怕她独自一人去了碧落渔村。
慌乱中起身,感受到身上渐渐滑落的毯子,向玲知道这是谁为她盖上的,电视机还是开着的,看到里面播报的A市北区洪灾的最新情况,向玲一惊,急急忙忙穿上拖鞋脚步有些凌乱的人,一步一步地走着在客厅里寻找以濛的身影。
客厅没有,又在厨房找,最后直接上二楼以濛的卧室去找。
门没有锁,向玲推门进去,只见空旷的室内一切都摆放的整整齐齐,窗台上的风铃被吹得‘叮咚’直响,可就是没有人。
转身往回走,直到向玲透过敞开的书房门看到正坐在书桌前的以濛,她才松了一口气。
“以濛。”
书房内坐在双面绣屏风前的人回头,“怎么了?”
“碧落渔村处的堤坝修复被高涨的洪水再次冲开了,你可不能去。现在是最危险的时期,等两天,一切都安定了我们再……”
“我知道。”以濛打断她,她低头似乎在整理什么东西,向玲走过去,看到她手里有一本相册。
是他们小时候的。
有她,有向珊,有以濛,自然还有宁之诺。
向玲不记得祁家有宁之诺的照片,看了看以濛手里的单本影集后,她明白这些都是以濛留下来的之诺的照片。
一张张照片从影集里抽出来,而后再放进他们这些人一起的影集里。
“以濛,你这是……?”
“以前,我总把他的照片一个人留着,现在想想,他一个人待在一本影集里也太过孤单了,我的照片本就不多,把他的和我的,向珊的还有你的,我们都放在一起。这样他就不会孤单,这么多人陪着,他应该是会喜欢的。”
向玲俯下身,看到他们幼年和年少时期的照片,却想不到,吵吵闹闹,却没有想到一下就这么多年过去了。
将手中的一张照片给了向玲,以濛看着她说道,“这张留给你。”
祁家宅院外的竹林里,少女和少年蹲在地上挖竹笋,一身的泥土却笑得格外璀璨。
这是向玲唯一一张和宁之诺的合影,没想到现在会看到。看着照片中的自己,她想笑,可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