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大大的眼睛,迷惑而紧张地往他们身上瞄来瞄去,不禁展开笑容,齿白如碎玉。
少顷,青袍人放下手,淡淡道:“她体内寒气已经清除,再无性命之忧,静养旬日,便可复元。”
白衣男孩绷紧的秀眉舒展开来,显然放下心。
“你们是谁……”花以怜把手缩回毡毯中,低声怯怯地问。
瞅出她眼底的慌张,白衣男孩忙出言解释,笑含春风,让人有如沐花雨的亲切感:“你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你掉入深水池潭浸泡了一身寒气,又被冲到岸边,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身体冰凉,四肢僵硬,幸好我师父用推宫过血手法,替你推活血道,迫出你体内寒气,才及时保住你的性命。”
“掉入池潭……”尸首成堆,血流遍地,母亲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还有那场映红夜空的大火,以及……耳边仍仿佛回响着封衣遥一声声撕心裂肺地喊叫……随着神智的逐渐恢复,记忆宛如融雪破冰,开始清晰地重现在脑海里。
花以怜瞳孔猛一荡震,继而凝固,整个人好比灵魂出窍,怔着目,不发一言。
青袍人发觉她目光呆滞,面色僵白,显然受到某种刺激所致,平静的脸容上仍是无悲无喜,有着一种超脱世俗的绝然,起身朝白衣男孩道:“既然她脱离危险,接下时日,就由你好好照料她吧。”
“是,徒儿知道了。”白衣男孩垂首答应。
青袍人点点头,走出屋外。
白衣男孩转身,替花以怜仔细盖好毡毯,花以怜却已闭垂双眸,似乎睡去。
白衣男孩歪着脑袋,就瞧她的睫毛长而卷翘,像是一帘华丽精巧的羽扇,轻轻地覆在眼睑下方,肌肤幼白,嘴唇粉嫩,脸蛋上泪痕未干,光照中晶莹闪闪,衬着无暇睡颜,好似出生不久的小娃娃一般,那么娇柔可爱,我见犹怜。
白衣男孩看了半晌才回过神,生怕吵醒她,轻手轻脚地离开。
临近黄昏时,他做好了汤羹面饼,比及门前,就听里面传来凄楚的啜泣声,不禁吓了一跳,赶紧跑进来。
花以怜娇小的身躯裹在毡毯里,两手揉着红肿的眼眸,早已哭成个小泪人。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白衣男孩又惊又急,眼眸里盛满担忧,近乎手无足措地站在床边。
花以怜摇摇头,嗓音沙哑地开口:“我好想我娘,还有衣遥哥哥……”
白衣男孩随即问:“那他们在哪里呢?”
花以怜满脸都是泪,眸若两汪清湖,从中滴淌下无数颗碎小的晶石玉珠,映着娇容如雪生亮:“我娘她已经死了,村子里的人都死了,衣遥哥哥他为了保护我……最后也被那群坏人抓走了。”
白衣男孩一惊,小小年纪,眉宇间却已浮现出逼人的英气来:“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做出这等丧尽天良,惨无人道的事来!”
花以怜断断续续地讲:“我只听他们说来自西月宫,那个女魔头……一直逼迫衣遥哥哥投入他们门下。”
“衣遥哥哥?”白衣男孩迷惑地问 。
提及对方,花以怜肩膀耸颤,像蜷缩在雨天孤叶下的小小春虫,随着激动的情绪,泪水簌簌更仿佛断线珍珠:“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衣遥哥哥他……待我一直都很好很好……可是现在……连他也不在我的身边了……”
白衣男孩见她吐字间呼吸若断,哭得肝肠欲碎,心头也跟着一阵难过,并且得知这个名叫“衣遥”的少年,在她心中有着至关重要的存在。
而他自小在山谷中生活,不曾踏足江湖一步,自然不知西月宫乃是武功公认的第一大邪教。
他叹息一声:“可惜我师父已经隐遁江湖,绝缘尘世,不然凭我师父的剑术,一定会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你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