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可以想办法找张卧铺票,回去报硬卧的钱,现在……”她耸耸肩,“你非跟着我,我也不好意思让你二少受累啊,只好厚脸皮回去找领导给我报销软卧了,”她理所当然,“你断我财路,说你连累我还冤你了?”
为那区区一点钱,她就忍心践踏他为她花的心思……春儿扶额……对,区区一点钱,几十元找零又不带情分凶巴巴塞进他手里,春儿欲哭无泪,“我和你之间一定要分的这么清清楚楚?”他半仰头看着站那儿喝水的女孩儿,正正经经问,脸上尽是委屈和柔情,如果是浩子和青儿见到他现在这张脸,保不齐能惊得爆血管。
计真瞅着春儿二少那象受伤小猫似的眼神,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更多是……呃……好麻人啊,这算哪出言情剧的桥段?言情剧,反正计二小姐看的也少,忽略,忽略。往铺上一倒,“我们之间算清楚点儿好。”
春儿也倒在铺上,“你我之间哪儿还算得清楚?从你姐我哥那儿开始,就没办法算清楚。”而事实上,何止从哥哥姐姐那儿开始理不清?春儿还记得妈妈常蓝欠着计家一笔抚恤金呢。
提到哥哥姐姐,计真暂时失语。
每次想到姐姐和怀系青,计真多少都有那么点儿恨姐不成钢的心情。
不过,今儿晚上,她是恨己不成钢……对这二少未免太好了吧?还给他买软卧?明显是看丫站一个晚上比较过瘾不是吗?她人生中诸多惨况皆与怀家难脱干系,这要在武侠小说里,她应该是那骑着白马仗剑三尺,去找怀系青寻仇的女侠客,谁知整着整着咋变成是和怀家二少喝酒的朋友了?这个世界真疯狂,老鼠给猫当伴娘……
若说算账,计真自然而然还惦记着当年第一次见春儿,偷他的那笔钱。
也还记着第二次遇到春儿少爷,他没揪住她讨债,并请她吃的那顿大餐。
再相见,他就成怀系青的弟弟了……他们之间的这笔陈年旧账还真是……
事实上,多亏着二少那笔钱,救了她和姐姐的急。而她现在和他计较的,与那笔钱比不过九牛一毛……还有他没拿走的货,念及此处,计真莫名其妙,唰地面红耳赤,脖根燥热,连带着想起许多年前海鲜酒楼,对面铺上那个纨绔无赖给她的一吻……喂,别这样,她一向很大方的。
计真又爬起来,抓起刚没喝完的冰水。刚一抬头,对面铺上半躺着的春儿,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正望着她,惊得计真心头一阵扑腾腾乱跳,差点把水瓶子当暗器扔,叱他,“干嘛不睡觉在这儿吓人玩儿?神经!”
春儿又冤上了,他这深情款款的凝视不知把多少女生迷倒在他的西装裤下,咋到计真就变成吓人玩儿了呢?然后接着吓人玩儿的是计真,她黑漆漆一双眼睛也定定看着春儿,那小模样儿迷迷茫茫,无处不可怜,搅得春儿脑子里乱轰轰,听计真期期艾艾的,“关于以前那笔交易,我想和你谈谈。”
春儿一时没明白过来,“什么交易?”
“那年你过生日,我跟你做的那桩买卖。”计真往春儿那边凑凑,“我就是想和你谈谈货的事儿。”
这妞儿想啥呢?这时候谈那件“货”?春儿一时间意马心猿,这安安静静的软卧车厢喲……。
“我姐和你哥之间的账我没办法帮他们算,不过你我之间……”从包里翻出一沓信笺纸,她和他的合同,计真说,“你我之间,还是能算清楚的。喏,反正,也有段日子了,我姐和你哥好像也没怎样,再过些时间,估计他们也就淡了。”计真诚诚恳恳,把合同还给春儿,“其实呢,这合同一开始就没个正经,咱俩也都别当真。以前,我偷过你的钱,也是……也是有苦衷,不得已的,后来多亏你那笔钱傍身,我姐发病期间才能熬过去。不过……”计真搓搓手,“无论如何,偷你的钱,都是我理亏,所以,能不能这样?咱们都别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