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失去一个好妻子的方式来惩罚,这个结果,我认。不过,离婚是大事,牵扯到的不止你我,我们是不是该和孩子们商量商量?”
常蓝横了心,“你外遇的时候,家里可没人跟我商量。”
“这事儿怪不得青儿和春儿,并非他们有心隐瞒,“怀建军稳如磐石,倒有心情跟老婆讲古,“小蓝儿,你记得不记得,你第一次跟我哭是什么时候?我们刚认识不久,你躲在草垛背后,生闷气,因为你爸背着你妈,给一个瘸腿的女人送去五斤绿豆两斤白糖。那个年代啊,五斤绿豆两斤糖不易得。你那会儿也没把这事儿告诉我的岳母大人,因为你怕爸妈之间吵闹。”怀建军结论,“孩子总是怕父母闹矛盾的,不管他们几岁都一样。”
这就是跟一个人生活太久的结果,大事小情,拉屎放屁,一样不拉人家全知道,在他面前就等于没隐私,没自尊……常蓝气儿不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忍不住大声,继续连名带姓的,“喂,怀建军,别把我爸拉到跟你一个档次行不?”
怀建军浅浅撇嘴,那暗示常蓝懂得,她爸有没有和他怀建军一个档次她应该猜得到,没事儿谁那么大方,自家妻儿都未必吃得饱饭,却把五斤绿豆两斤白糖送给……
常蓝回击,“怀建军,难为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跟你哭是为什么,你记得,还敢这样对我?!”
“对不起,伤害到你,我希望你能原谅。”
“我不会原谅,”常蓝坚持,“离婚!”
怀建军也坚持,“离婚的事情,我们必须征求两个孩子的同意。”
常蓝激怒,“他们同意不同意我都要离,”她把怀建军往门外推,咬牙切齿,“怀建军,明天我会找清算师来,该是我得的,我一分不会少拿。”
“你若一意孤行,悉听尊便,”怀建军更淡的语气,大方,疏朗,“没有你,我不会有今天,你喜欢的话,都拿去,我没意见。”他替常蓝关好房门,“晚安。”
打开门从医生办公室出来,计然很开心,终于熬到出院,她自己拎着简单的行李,去办出院手续。医生给他开了些安全的药物和保健品,以至于计然对着那些药盒药瓶都忍不住微笑起来,这就是她的希望啊。其实她应该谢谢常蓝,没有常蓝给的钱,她大概也不会奢侈到给自己雇特护,买保健品,当然,如果不是有了孩子,她也不会厚颜动用那笔钱。
拎着一大包“希望”离开结算窗口,计然在门诊楼的大厅里看到了陈广平,他怎么在这儿?计然心情尚好,招呼,“广平……”广平和与他一起正说话中的女人同时掉头看计然,计然愣住,这个女人是……她忍不住结巴起来,“六,六嫂?”广平和六嫂,怎么在这里?广平没太大变化,不过六嫂……老多了呢。
忽然见到计然,广平和六嫂也愣住,而且,楞了好一会儿。计然被这样的冷场搞得尴尬无措之极,想说点什么打破僵局,磕磕绊绊,“广平,六嫂,你们……”谁知,六嫂毫无预兆地跪下,抱住计然的腿,哀告,“计然,求求你,放过你六哥吧,他以前是对不起你,可是,他也遭报应了啊,他长了癌,剩下的日子不多,求求你,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可怜我们家孩子,他这个年纪,需要爸爸啊……”六嫂说的涕泪俱下,“我给你看他的诊断书,真的,他活不长了,他的癌细胞没控制住,扩散了,转移到肝脏,短期内,他的身体承担不起大手术……”
这都什么跟什么?计然一头雾水,求助样看着广平,“还不把六嫂扶起来?”计然害怕,心慌意乱,全副精神只关注在,怎么六哥也在这里吗?至于什么癌症不癌症她都来不及理会,她只知道她不想见到六哥,这几天刚恢复点儿血色的双颊,因着这份惊惧,又苍白起来。
谁知广平没扶起六嫂,他好像也跟着要跪下似的,“嫂子,救救我妈吧,